沈秋朝念儿伸出一只手,试图将她从溪水里拉出来。
念儿突然惊恐的往后倒退了两步,不敢置信的说道:“二丫姐姐,你为什么要推我?”
“你在说什么?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你在干什么?”赵宴云冷着一张脸站在岸边,手里拿着断了线的风筝。
沈秋脸色瞬间苍白,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念儿,终究是明白了她的算计。
云哥儿亲眼看到她伸手,亲眼看到念儿摔倒在溪水中,定会认为她是有意为之。
“云哥儿,你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……”
赵宴云直接扔掉手里的风筝,冷冷的看了她一眼,从她的面前走过,对她的话置若罔闻。
他走进冰冷的溪水中,双手将念儿打横抱起。
沈秋僵硬的站在原地,每每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,都在触及赵宴云那张冰冷的面庞时发不出一个音。
赵宴云抱着念儿从溪水里走上来,经过沈秋面前的时候停下来,转头说道:“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恶毒,竟将念儿推入这溪水当中。”
“我没有!”
“你为什么不肯信我!”
沈秋气得眼眶通红,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在身侧用力。
赵宴
云只用一句话,就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她,让她明白,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,“这件事情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”
沈秋想要拉着他的手,从半空落了下来。
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念儿从自己面前离开。
念儿紧紧的搂着赵宴云的脖颈,趴在他的肩膀上挑衅看着沈秋,一脸算计得逞后的得意。
眼泪顺着沈秋的脸颊滑落,赵宴云在她的眼睛里越来越远。
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她?
她在赵家尽心尽力的待了一年多,他难道还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?
纵然是赵宴海那样欺辱她,她也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,何曾做出这样不顾他人性命的事情?
沈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溪水边,任由铺天盖地的情绪将她淹没。
然而此时,赵宴云已经带着念儿回了府里。
待沈秋回府后,念儿已经舒舒服服的在屋子里躺了大半日。
赵宴云终究还是顾及她,没有告诉老夫人是她将念儿推进溪水中,只说念儿是不小心掉进去的。
老夫人自然不忍心苛责,只吩咐下人,等沈秋回来,让她给念儿做些药膳滋补身子。
沈秋听了以后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只是如今住
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她做好药膳,亲自送去念儿的屋子里。
“二丫姐姐来了呀!这么远的路,我说让云哥哥回去接你。可是云哥哥还在气头上,我也不敢多劝。”
念儿儿占了便宜还要在沈秋的面前故作姿态,往她的心上插软刀子。
沈秋随手把药膳搁在桌子上,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。
“你昨晚缠着我让我答应今天带你一起去春游,为了便是今天在溪水边的那一刻吧?”
“你处心积虑的陷害,到底是为什么?”
事到如今,念儿也不介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。
反正依她对赵宴云的了解,赵宴云不会相信沈秋的解释的。
“你说的没错,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。”
“我故意拉着云哥哥一起去放风筝,故意扯断风筝的线让他去捡风筝,故意在他快回来的时候跳进溪水里,就是想要让他知道你是个狠毒的人。”
“我讨厌你,讨厌你天天缠着云哥哥,所以我要把你从他身边赶走。”
沈秋在回来的路上,设想过很多理由,独独没有想到理由竟是这个。
她自嘲的笑了笑,“那这些天你跟在我的身后有意讨好,也是为了获
取我的信任?”
“没错!”念儿说的理直气壮。
若非为了今天的陷害,她怎么会每天跟在沈秋的后面讨巧卖乖?
“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云哥儿?”
“他现在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。”
原来念儿已经算准了他们每个人的性子,沈秋心想。
沈秋见她一脸笃定,心里堵得慌,不甘心让她就这么算计了。
“你难道就不怕我是来套话的?云哥儿可就在外头听着。”
念儿的脸色一瞬间苍白,足足愣了好一会儿,嘴巴微张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好半天她才缓过来,强撑着说道:“不会的,云哥哥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。”
沈秋扯了扯嘴角,不置一词。
她吐出了一口浊气,说道:“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不管身后的念儿,究竟如何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