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秋,你可真是我的福星!”
赵宴云放下写得满满当当的文章,满眼的惊喜。若非克制,只怕早就抱着沈秋绕圈了。
他没想到,沈秋居然会有这样的见解。
沈秋见他开怀,自个儿也松了一口气,“我就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歪打正着帮了你。”
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原来不知不觉中,天边已经泛白。
许是精神松懈,赵宴云伸手打了个哈欠,“天亮了,你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这话自然是对沈秋说的。
沈秋应了一声,转身往门口走。
“你陪我一晚上没睡,今个儿就不必费心为我准备药膳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
沈秋回头,“不碍事的,你的药膳不能停。 ”
调养身子非一朝一夕的事情,倘若不能坚持,只怕效果会大打折扣。
老夫人不喜沈秋,如今沈秋能留下来无非是得益于她的药膳,若是连这点作用都没了,老夫人恐怕更留不得她。
赵宴云见她小脸皱在一起,像个可爱的小仓鼠,忍不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,“小孩子要多睡觉,不然长不高。”
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。
沈秋孩子气的拿下他的手,皱着鼻子哼
了一声,“我才不会长不高。”
说完,甩着头发傲娇的离开了。
赵宴海根本没把夫子的话听见耳朵里,依旧我行我素,跟着狐朋狗友在外头吃喝玩乐。
钱盼弟可指着他让自个儿面上有光,好在老夫人面前多几分说话的底气。可见着他这般不上进,忍不住跟在后头多念叨了几句,“你这孩子,就不能静下心来读点书?”
“你没听见你奶奶说怎么夸奖云哥儿的?他昨夜一夜未睡,在书房里琢磨夫子留下来的课业,你怎么就不晓得上进?”
赵宴海不耐烦的皱着眉头,“我是那块读书的料吗?”
“你说让我去书院我也去了,天不亮就去书院了,十天才放一回假,你就让我歇歇吧!”
若不是钱盼弟日日在他耳边念叨,就是打死他,他也不会自愿踏进书院一步。
钱盼弟看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就来气,拎着他的耳朵,骂道:“你就跟你那个没出息的爹一模一样!我让你去书院为的是什么,你心里头不清楚?”
“你出去跟那些没出息的混了一天,明天你去书院打算拿什么交给夫子?”
钱盼弟气得满脸通红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煽动手上
的帕子给自个儿降温。
她斜了赵宴海一眼,拿起桌子上的凉茶,一口气灌了下去,“说话呀!哑巴了?”
“老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,摊上你们父子俩?”
想想今天早上在老夫人面前,刘秀芳那副得意的嘴脸,她心里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。偏偏他儿子又是个没出息的,就知道鬼混。
赵宴海听的着实不耐烦,猛地站了起来,“烦不烦哪!从我回来念到现在了。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。”
“他赵宴云再用功又怎么样?夫子让我们两个人一同作文章,我就是什么事都不做,他也得分我一半的功劳!”
钱盼弟闻言,猛地抬起头来,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,“夫子让你们两个人一同写的文章?”
赵宴海点了点头,想当然的说道: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玩的这么潇洒?他要做这个好人,就任他去做好了!”
难不成赵宴云还能当众让他难堪?
他若是这么做,就是给赵府的脸上抹黑。回府以后,奶奶也不会一味的护着他。
要不怎么说一脉相承呢?赵宴海这样的算计,与钱盼弟如出一辙。
钱盼弟瞬间就换了一副嘴脸,兴奋的拍了一下赵宴
海的手臂,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她的一双眼睛里涌动着激动的光芒,恨不得现在就去刘秀芳跟前显摆。
“亏得赵宴云那个病秧子尽心尽力,到时候还不是要算上你。这件事你做的对,就该累死那个病秧子。”
母子俩如意算盘打得好,殊不知计划赶不上变化。赵宴云可不是牵线木偶,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。
次日,书院的课堂上。
夫子对赵宴云作的文章赞不绝口,“云哥儿,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解实属难得,再历练两年,定能在春闱上大放光彩。”
“海哥儿头一次作文章就能作得这么好,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。来日,说不定赵府能出两个状元郎。”
赵宴海笑得一脸得意,什么事情都没做,就得到了夫子这样的褒奖。
他得意的看了一眼赵宴云,心中想着,今日回去总算能让他娘在三婶面前得意一回了。
没成想,高兴不过三秒,赵宴云就突然起身。
他拱了拱手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