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怡情淡淡一笑,道:“覆巢之下无完卵,如今的相府,早已不是儿媳母亲的天下了。多年夹缝生存,儿媳能保下一条命,已是万幸!”
这话一出,清贵妃脸色更加难看了,苏怡情虽是丞相嫡女,却生得貌丑,又克死生母,在相府毫无地位可言,她根本找不到人帮忙。
苏丞相宠妾灭妻,任由妾侍在府内作威作福,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,苏怡情这个不得父亲宠爱,又无母亲庇佑的独女,怎会在相府吃得开?
能得一隅柴房安睡,三餐无馊饭裹腹,已是她最大的福气。
见清贵
妃不再说话,苏怡情淡然一笑,转而看向卿若勋,道:“我听闻青小姐昨日受了惊吓,卧床不起几乎要用参汤续命,今儿个便能进宫探望母妃,青小姐对母妃的敬重之心,便是我也望尘莫及了。”
听出她话里有话,沉默不语的云墨尽皱紧了眉头,道:“苏怡情,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王爷莫怪,青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找母妃请安,我实在是太过敬佩,一时失言,还请青小姐,莫怪!”
苏怡情气定神闲地看向卿若勋,脸上的胎记栩栩如生,看得清贵妃和卿若勋都不约而同地
露出不屑的目光。
她若是这样做小伏低,越会让人觉得她只是个没有用的相府嫡女,是被太子塞到王爷府恶心瑾望和清贵妃的可怜棋子。
趴在清贵妃身边的卿若勋闻言,缓缓抬起头,拭去眼泪,道:“熏儿自知清白名节已毁,不配与王妃说话,还请王妃见谅。”
啧!苏怡情心中暗笑,是觉得她不配吧!
清贵妃一听这话,眉头一皱,嫌弃地看向苏怡情,道:“熏儿你可不要妄自菲薄,你表嫂生来貌丑都从未自卑,你可是京城第一美人,何须自卑。”
苏怡情眉梢轻挑,看
了眼身边的云墨尽,刚才还迫不及待为卿若勋说话,现在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王妃被人嘲讽,他倒是不动声色了。
她缓缓勾起嘴角,淡然一笑,道:“母妃说得正是,或许父皇正是看中儿媳自强不息的性子,才会为儿媳与王爷赐婚。”
清贵妃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,就被她这话说得脸色发沉。
若非太子与皇后从中作梗,她儿何须娶一个丑女。
这根刺扎的她生疼,可只有找到合适的理由,才能把这根刺剔除!
否则,只会成为皇后一党攻击她母子二人的机会!
清贵妃
看着苏怡情丑陋的脸,心中越渐烦闷,“罢了,本宫也乏了,瑾王,带着王妃回去吧!”
“是。”
云墨尽淡淡地点了点头,苏怡情也款款行了一礼,便一同出宫去了。
傍晚,苏怡情蹲在云墨尽的身边,双手仔细地按摩着云墨尽的双腿,指尖时而用力时而轻柔。
云墨尽看着苏怡情被大片胎记遮盖住的侧脸,眸色越渐复杂。
如果说昨夜的痛感是幻觉的话,那今天一定是真的。
有些地方被苏怡情用力一按,尖锐的痛意就猛然袭上心头,一盏茶的时间,他就痛得大汗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