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莺啼,去把马车上剩下的干粮拿出来给她!”
这一幕刺的苏怡情瞳孔生疼,医者仁心,她心中所有的悲悯与眼前的一切产生了共鸣,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。
“儿子,跪下磕头,给恩人磕头。”
妇人手臂被撞断了,手腕处鲜血直流,她挣扎着爬起来拉扯着自己儿子跪在地上,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往地上磕。
“快些起来。”
苏怡情扶起了妇人。
她心中只道战争无情,稚子无辜。
云墨尽见此一幕只是冷眼旁观并无行动,他让阿四催促苏怡情快些上马车。
“不急着一时半刻吧。”
她推脱阿四的催促。
苏怡情妇人包扎好了手臂上的伤。
“幸亏没有伤到骨头。”
莺啼把还剩下的干粮装在油纸袋子里拿过来,递给她。
“小姐,我们就只剩下这些干粮了。”
苏怡情并未注意到四周灾民虎视眈眈的眼睛,自顾自从里面拿出一个饼递给了那孩子,摸了摸他的头,安抚道。
“快吃吧。”
孩童双手捧着饼子狼吞虎咽。
“咳,咳咳……”
他双手捂住嘴巴大口的吞咽,干巴巴的饼子难以下咽,他一只手捂着嘴,生怕浪费一点。
苏怡情看得眼眶发酸,嘴里发不出
一点声音来。
“大家快来啊,这里有吃的!”
不知道是谁突然叫了一声,人流疯了一样朝着苏怡情这边狂奔而来。
这条原本死寂一般的大街顿时间活了,人张牙舞爪的跑过来妄图抢东西吃,这场景犹如釜山行中的丧尸横行一般。
方才的小孩被一把推倒在地,手上的饼子被人抢去,妇人蜷缩在一边儿紧紧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。
“小姐!”
莺啼吓坏了,拉着苏怡情赶紧往后退,挡着她不让她去多管闲事了。
阿四赶一把抢过莺啼手中的饼子朝着人群中丢了过去,
“王妃,快走!”
莺啼护着苏怡情上了云墨尽的马车。
灾民们看见了生还的希望,将云墨尽这一行人的马车齐齐围住,人声太过于嘈杂实在是听不清。
苏怡情却能清楚地知道,他们要食物。
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?”
苏怡情惊魂未定,云墨尽冷言冷语才拉出了他半点心魂。
“我……”
她犹豫再三,不敢开口。
侍卫队将灾民伤员们团团围住,强硬的为云墨尽的车队打开了一条路。
苏怡情透过马车帘子往外看去,那些人一直追着马车跑,好似迷路的人望见了灯塔,茫然的跟随前进。
城主亲自
出来贵迎,云墨尽双腿不便,厉城主跟在他身侧腰有意朝前弓着与他说话,以表尊敬。
“你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云墨尽要和厉城主他们商议军机要事,回头叮嘱了苏怡情几句便不再管她。
苏怡情在房中坐立难安,方才那一幕在她心口好似扎了根,左思右想,她决心即刻去救治那些受难人群。
此番一同跟过来的药师一共只有五个,这还是已经经过了一层筛选才挑出来的人。
其中就有四个男子,只有一位是女子。
她召集五个人在前厅相聚,简短的嘱咐了几句。
“此番我们前来就是为了救治灾民们,无论是谁,都要竭尽全力的救治,这药材乃是朝廷花钱置办,无需你们担心。”
苏怡情对五人说道。
“王妃,城中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而且还有老弱病残,妇孺,若是个个都救治,就凭我们几个人,累死了都不一定能救得回几个。”
说话的人是那位女子,陆琪。
陆琪从前也是出生药师世家,只可惜家道中落,家中亲人死的死,散的散,只留了她一个孤女苦苦支持,此次前来只是想要趁此机会重振家风。
“陆琪说得对,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,城中到处都
是聚集的灾民,看穿着并非都是西锦城的人,鱼龙混杂的,只怕要吃力不讨好了。”
一旁的展元也帮腔道。
“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。”
苏怡情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了,那轻飘飘的声音中却充满了威严,细一看,真有几分云墨尽的风范儿。
“西部此番暴乱,想必早就有敌人混进来了,而且就在灾民之中,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,我在城中挑选了五个还不错的地方作为据点,你们每个人负责一个据点,每隔一日,大家就交换所执点,治疗的同时,将你们认为最可疑的人给揪出来!”
几人听了后纷纷点头,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