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烨几乎是从皇后宫中逃出来的。
他一路上脚步跌跌撞撞,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。
他那颗心在胸膛里面剧烈的撞击着,她的话就犹如魔音一般在他的脑子里面不断的回荡,挥散不去。
想他宇文烨这一辈子,什么没见过,纵然是那些丑陋无比,阴险凶恶的魑魅魍魉在面前时,他也依旧可以做到处变不惊。
可唯独面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时,他心中那一道坚硬无比的防线破碎了,而且还是一塌糊涂。
他临走时,嘱咐玉竹小心照顾皇后娘娘,若是身体不舒服,那就找个太医来瞧瞧。
“疯了,都疯了……”
宇文烨面色惨白,原本是去宫中兴师问罪,最终却落得他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出宫门的下场。
“娘娘,您这又是何苦呢。”
玉竹跪在皇后面前,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。
“您对别人怎么样都行,可为什么就是要糟践你自己的身子呢,娘娘?”
玉竹很快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恢复原样了,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。
皇后坐在桌子旁边儿,纤长的手指端起一杯茶,凑到唇边儿轻轻抿了一口,此刻她却异常冷静。
“皇上呢?”
玉竹
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儿,她擦干了眼泪,说道。
“娘娘,皇上今天一早就派来了人传话,说是去清贵妃那边儿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‘去就去吧,左右也是眼不见心不烦,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整日看着那样一张脸,才是痛不欲生。’
宇文鸢现如今恨极了自己‘皇后’这个头衔,让她每天用一层厚厚的泥巴把自己裹起来,然后装成一尊菩萨到皇上面前,去祈求一个老男人的爱,她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“娘娘,您别多想了,如今瑾王出征了,皇上必然是要去安抚一下清贵妃的,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,您身份尊贵,是她比不得的。”
玉竹此刻还想要让皇后振作起来,她害怕她会做傻事儿。
宇文鸢还不知道,玉竹早就已经被她爹给收买了,她心中还是将玉竹当成自己人一样来对待。
“哼,什么荣宠,宠爱,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,玉竹,这个世界上你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,靠男人的宠爱,迟早有一天会为了那个男人粉身碎骨!”
“娘娘,您别这样说……”
玉竹四处张望,生怕隔墙有耳被别人给听去了。
宇文鸢也知道自己
如今是个什么处境。
她叹了口气。
“好在,瑾王出征了。”
想到这里,她嘴角边儿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。
“有她在瑾王身边儿陪伴着,保护他的安全,他也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。”
宇文鸢知道,自己这份爱再深也么用了,她如今已经是皇后了,她心中悔不当初,若早知道有今天这一遭,就该一头撞死了,好歹也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印记。
总是要好过弄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的。
自从宇文烨来了这么一趟之后,皇后又一次缠绵病榻了,而且此次病情也十分的凶猛,她一连几日都不曾下床来,嘴里一直在说胡话,念叨着‘逝者已矣’这四个字。
皇后神志不清了。
后宫之中人人都在谣传。
说是这位年轻的中宫皇后压不住这么尊贵的命格,所以近日里皇后晚上频频梦魇,更是汤药不离手。
而皇上似乎也因为这个,对皇后更关心了一些。
他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探望皇后,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得身体。
“皇上,皇后娘娘原本就体弱,近日里晚上睡不安宁,只怕是着了风寒,此刻恐怕会虚不受补,所以娘娘的病情才会反反复复的。”
“
朕不要听这些废话!朕是在问你,皇后的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好转!”
皇上也因为此事对宫中的药师们大发雷霆。
每每闻到此处的时候,药师们都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,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实话,只怕人头不保。
“皇上恕罪,微臣等已经尽力了,皇后娘娘的病情实在是棘手,微臣惶恐,还请皇上恕罪……”
皇上一听这话,脸顿时间也沉下来了。
他起身离开凤仪殿,对药师们恶狠狠警告道。
“无论你们付出多大的代价,皇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通通都得去陪葬!”
这下可是将药师们吓得满头大汗,他们一个个着急的直擦额头上的汗水,心里头更是急得团团转。
“皇后病重,如今最为得意地定要数那清贵妃了吧?”
宫女们在私底下讨论到。
“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