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笙,你猜我在迷醉看见谁了?你老公!”
闺蜜打电话来的时候,程笙正在研读一本关于文物修复的书,随口道:“哪个老公?”
那边沉默一瞬:“你还有几个老公?就是你那个神出鬼没,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公啊。”
哦,她那个跟葫芦六娃一样擅长隐身,基本见不到人的老公。
结婚两年,除了在床上能见到谢聿辞,其他地方想见他一面很难。
事后,他从不留宿,套上西装衣冠楚楚,拔屌就走比渣男还渣。
这让程笙时常有种老公好像有,又好像没有的错觉。
上一次见他还是一个月前,后来听别人说去法国出差,应该回来了。
程笙合上书,捏了捏鼻梁:“他去迷醉有什么好稀奇的,特意给我打电话干什么。”
孟璃犹豫了一会儿,才开口:“我听说,只是听别人说啊,谢聿辞要跟你……离婚。”
“我想得提前跟你通个气,免得那个渣男跟你提离婚的时候输了气势!”
程笙怔住。
随即想起什么,和孟璃说了句“知道了”便挂了电话。
她从书桌前起身,甚至没来得及穿拖鞋,就光脚走到床头柜前,弯腰拿出抽屉里的协议。
时间真快,转眼两年过去了。
结婚的时候,两人瞒着病重的谢老爷子私下签订协议,婚期两年即离婚。
如今谢老爷子好了,远在珠城疗养,他们之间也没有羁绊了。
程笙看着协议上的时间,感觉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,心口也涩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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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晚,程笙睡得很早。
别人心情不好胡吃海喝,她却只想睡。
凌晨一点,卧室门打开。
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房间,带进一抹木质冷调香。
冷香渐近,修长冷白的手刚搭上她细软的腰肢,还未有所动作,前面传来冷冰清醒的声音。
程笙:“又发情了?”
“又”字用得就很精髓。
男人来了就是做,做完穿衣服就走,不是发情是什么。
谢聿辞掐着细腰的手用力,顺势把人翻过来:“一个月不见吃火药了?见人就轰炮?”
程笙:“现在想轰炮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”
谢聿辞笑了,不知被她哪个词逗笑,低头舔舐她柔嫩的耳垂。
程笙猝不及防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下。
狗男人知道她耳垂最敏感。
“放开我!”
程笙伸手推他,反被他扣住手腕抵在胸前,将胸前的饱满挤得更加诱人。
“新花样?欲擒故纵?”男人薄唇移到她唇边。
程笙反感地偏头躲开。
她比不过力气,也知道在他的肆意逗弄下身体很快会投降。
她抓住男人的领带用力往下拉:“要离婚了还上床,真把我当炮友了?”
果然,这话落下,房间安静了。
黑暗中,程笙看不清男人的神色,只感觉旖旎气氛一瞬都散了。
片刻,他松开她:“谁告诉你的?”
还真是。
甚至在他进房间的那一刻,她还在没出息地期待,期待会有不一样的结果。
程笙心冷坐起来,拍开床头的灯。
明亮灯光刺得眼睛发疼,她闭了下眼适应。
而后偏头看他。
两人四目相对,眼底的疏离淡漠不作假。
就这么平静注视片刻,她斜身拿过床头柜的协议扔到男人面前:“别管我怎么知道的,如果你是来提离婚的,直说。要离婚了还上床,对不起,恕难奉陪。”
领带扯歪了,谢聿辞索性摘了扔到一边,矜贵慵懒:“最后一次纪念也不来?”
“我没你那么贱。”
说完这句,程笙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。
这次不犯贱,以前犯的呢。
早知道就不该被男色诱惑开了头,没有第一次就没有后来的无数次,抽身的时候也就不会留恋失望。
谢聿辞闻言,唇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行,是我贱,不该贱兮兮提最后一次。”
本就有些凝固的空气更凝了。
程笙心头滞涩,下床踩进拖鞋:“床上不适合谈事,去客厅谈。”
客厅,奢华水晶灯折射耀眼光芒。
华美也刺目。
“按协议,城郊的别墅和这套房子给你,其他财产数额不变。”
谢聿辞语气淡漠,仿佛在谈某个无足轻重的工作项目。
程笙自嘲扯唇。
经济上她没有异议,婚前就协商好了,没什么好聊的。
至于其他就更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