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景绎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
他没见过这么有战斗力的谢芮曦。
谢芮曦骂完立刻意识到自己没稳住形象,连忙轻咳几声给自己找补:“我就是太气了,我一般不这样的,你别吓到。”
“……我没吓到。”
程景绎往旁边挪了点,说:“其实我前姐夫也没那么渣,是我姐坚持要离婚的,好像前姐夫还不太想离。”
“我要是你姐我也离。如果你前姐夫够好你姐怎么会怀孕了还坚持要离婚?都说爱人如养花,肯定是你前姐夫没给你姐足够的养分,一朵花都要枯萎了,可不得赶紧换盆嘛。”
谢芮曦:“何况你那个前姐夫,真不是我说他,孩子死了他知道奶了,火车撞墙他知道拐了,要离婚了他又不愿意了,贱得他,有些男人就是贱得慌……”
说到这,谢芮曦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跟小姐妹吐槽,旁边坐的人是程景绎,她连忙刹住车,极力找补:“我说的是有些男人,不是全部啊,你别误会。”
没骂你的意思。
程景绎觉得没什么,耸耸肩:“其实你说得没错,人就是这样,总不懂得珍惜眼前。”
他以前就是,好好的生活不过,非去碰赌,现在好了,背一身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还清的账。
想到这,男人眉眼间的愁云更浓了。
他看一眼吃完饭团的谢芮曦,觉得不能再耽误看书的时间了:“走吧,我要回去看书了。”
谢芮曦依依不舍哦了声。
程景绎问:“我坐地铁回去,你呢?”
谢芮曦一万年没坐过地铁了,但这可是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,她当然不会放过:“我也坐地铁。”
“你坐几号线?”
“你坐几号我就坐几号。”说完谢芮曦觉得太明显,又圆话,“我家那边比较繁华,基本都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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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景绎走后,程笙窝在沙发安静看书,虹姐过来提醒她:“别看太久,眼睛受不了的。”
程笙撇嘴:“虹姐,我看手机你说对眼睛不好,看书你也说,那我看什么。”
“什么都不看,洗澡睡觉去,也不早了,乖啊。”
虹姐怕程笙怀孕晚上不方便,所以搬到铭湖天地来了,自从她住进来,虹姐唠叨本质尽显,比老妈子还要老妈子。
程笙被赶去睡觉,进房间前她想起什么,回头说:“虹姐,明天我师母生日,晚饭我出去吃,不用做我的饭了。”
程笙师母就是贾定老师的夫人,因为程笙是贾定最喜欢的学生,师母对她自然也是百般关心爱护。
她大学的时候,因为兼职的地方拖欠工资没发,她交不上学费急得团团转,后来师母知道了,二话不说去学校把学费先垫上了。
程笙心里,很感激老师和师母对她的照顾。
第二天,程笙带着准备好的礼物,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一些到达包厢。
包厢里贾定和师母祁之云也刚到。
祁之云看着穿着单薄的程笙,心疼嗔怪道:“你个孩子,要风度不要温度,这么冷的天穿这么一点,冻感冒了怎么办。”
程笙真不冷,她到孕中期感觉自己揣了个火球,不像以前那么怕冷了,加上她不想进包厢脱外套,索性就穿了件宽松的卫衣外套来了。
“云姨,我真的不冷,不信你摸我的手。”
程笙的手热乎乎的,祁之云这才没唠叨了,拉着她入座。
贾定坐祁之云旁边,问程笙:“博物馆那个工作考虑好了吗?馆长可联系我好几次了。”
要不是因为怀孕,程笙早走马上任了,但现在……
“老师,麻烦您跟馆长说一声,我明年再去上班,我想再玩几个月。”
贾定:“你们这不差钱的年轻人就是贪玩。”
“贪玩怎么了?”祁之云替程笙抱不平,“年轻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不想干就别勉强自己。别说笙笙不差钱了,就是差钱不想上班也没事,住师母家来,师母养着你。”
程笙感动得一塌糊涂,撒娇似的往祁之云贴贴:“师母最好了,爱死师母了!”
贾定哼一声,合着谁纵着她就爱谁呗,慈母多败女。
聊着天,包厢陆续有人进来,大多是贾定和祁之云的朋友,程笙有些见过,便和师母一起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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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聿辞从公司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,灰蒙蒙的云朵压天边。
司机照例问:“谢总,是去迷醉吗?”
谢聿辞低低嗯了,音刚落,熊黛打来电话,问他:“聿辞,你现在在哪?”
“刚从公司出来,怎么了?”
熊黛那边水声潺潺:“那你现在没事了吧,你帮妈妈个忙。我有个朋友今天生日,我给忘了,你看我这记性,你赶紧代表我送个礼物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