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带衣服,一样不留。
“他的东西都在这了,我清了两遍,应该没有遗漏。”
纪衡看着打包好的行李,知道老板为什么一天都阴着脸了。
被老婆,哦不,前妻连锅带盆赶出去,心情会好才怪。
纪衡突然觉得老板有点可怜,勤勤恳恳尽心尽力伺候着,没伺候出成果,还把自己伺候出门了。
“程小姐,谢总只吩咐我过来拿文件,其他的没说。”他想帮谢总挣扎下。
“他的衣服放我这不合适,你不拿走的话,我只能寄到澜盛去了。”
纪衡放弃挣扎:“好吧。”
纪衡忐忑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,又忐忑出了电梯,到27楼。
这种活最要命,脚边的行李箱像个烫手山芋,扔不是,不扔也不是。
站在门口深呼吸几下,他做好面对疾风的准备,按响门铃。
门打开,没有出现纪衡想象中的疾风,谢聿辞只淡淡扫了眼便明白怎么回事,自嘲笑了下。
“文件给我,行李放衣帽间。”
竟然没发脾气,纪衡忙不迭拎着行李箱进去。
“谢总,都收拾好了,请问还有其他事吗?”
纪衡动作迅速,整理好就出来,不想多待一秒。
谢聿辞盘腿坐在地毯上,镜片后的眼睛专注盯着笔记本。
“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
纪衡不懂谢总为什么不去书房办公,要窝在沙发边的一块小地毯上,那样子实在跟他的气质不相符。
但他没空问,一个聪明的打工人就是老板让你走,你就要麻利地快滚,多留一秒都是委屈自己。
纪衡离开后,客厅安静下来,静得人心慌,静得谢聿辞忙了一天刻意回避的情绪全涌出来。
他摘下眼镜失神坐了会儿,然后起身走去阳台。
推开窗,外面的冷风顷刻吹进来,刮在脸上生疼。
谢聿辞眯眼看外面的夜景。
夜景繁华灯光璀璨,城市每晚都在狂欢,他却寂寥得如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风呼啦啦地往里灌,吹乱他的头发,也吹红他的眼。
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冷,尤其是脸。
抬手抹了一把才知道,脸庞早已湿润冰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