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王二字一出,沉时桢眉头一跳,脑海里恍然闪过了什么。
但是这个称呼又是那么陌生,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这样叫他?
幽王?文芜瞳孔紧缩。
传闻幽王性情暴佞,残忍嗜杀。府中圈养着一只大老虎,每日都会牵出来游 行,那老虎遇到路人便扑咬,将人当做食物。
官府畏惧幽王,对此置之不理,反说那被咬死的路人是反贼,幽王那是在为民除害。
至此,全城百姓看到幽王便如见了瘟神,生怕不小心就变成了那恶虎的腹中餐。
如此心狠手辣阴鸷狠毒的幽王,会是文帧吗?
“幽王恕罪!属下眼拙,不知您大驾光临!”何卫从马上滚了下来,一个趔趄半跪半倒,抱拳行礼。
沉时桢蹙眉看着俯在面前的人,这还是刚才那个威风八面,不可一世的何大人吗?
“欺压良民,好大的官威啊。”沉时桢嗓音低沉,眸中恍然闪过一抹异样。
“王爷误会了,方才卑职只是在对付一些刁民。”何卫一脸冷汗,话都有些说不清了,他瞪了一眼身边的妹妹:“还不滚过来给幽王殿下见礼!”
沉时桢凤眸轻转,望向何安音,琥珀色眸中尽是寒芒。
“表哥?!”何安音见到来人,
眸中绽放出了一丝喜悦。
文芜心尖一颤,余光微微打量着沉时桢。
“太好了!表哥,你快治治这个刁女,她不怀好意,想欺负我!”何安音冲上前去,嘟起小嘴,双目含泪,看上去楚楚可怜。
沉时桢眉间浮出一丝厌恶。
就在这时,何安音转眸看向文芜,指着她的鼻子就是骂道:“表哥,这个女人早先打伤我的婢女,还说我仗势欺人,那时我已不与她计较。谁知今日,她又哄骗我花了千两银子,还上来要扭打我。我比不得她力气大,为求自保就咬了她一口,谁知她反倒还辱骂民女是疯狗!她就是个贱 人表子!”
“说够了没有!”沉时桢勃然大怒,剑眉飞扬。
何安音一怔,脸色倏而泛白。
沉时桢那眸底已是变了,一记冷刀迸射而出。
这一眼宛若落在心尖上,何安音不知所措,嘴唇震颤说不出话来。
沉时桢牵起文芜的手,果然见上面有一个深深的血痕:“这就是她咬的?”
“只是一点小伤而已。”文芜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“小伤?都见血了还算小吗。”沉时桢眉宇间浮出一丝担忧。
他转眸望着满面春风得意的何安音,眸中藏着千万寒霜。
楚子雁心中
一怔,眸中深邃暗暗观察着。
“被人伤了,怎么还忍气吞声的?”沉时桢见何安音气焰嚣张,又见文芜没有多追究,心里已是有了七分火气。
他望向何安音,凤眸森然,琥珀色光芒轻闪,冷冽如霜。
何安音更是狐疑:“表哥为何要护着这个女人?”
“与你何干。”沉时桢漠然低语,语气冷冽。
何安音喉头又是一梗,随即又道:“表哥,既然她是你的朋友,那你就更要评评理了。她故意哄抬物价,骗我加码,这不是故意要骗我吃亏吗?”
沉时桢眸光轻动,一丝光影在脑海中浮现。
不到片刻,他目中已是清明,沉声笃定道:“拍卖行自有规矩,不愿意出价便不出,还能哄骗了?”
何安音不服,依旧强道:“是这个女人一直不停哄抬物价,我想要那普罗花,所以才……”
“你想要的,反倒责怪他人?”沉时桢不等她话说完,冷冷打断。
何安音如吞了十斤黄连,喉头哽咽。
“不错,拍卖行的规矩就是自由竞价,便是一只破碗若有人出一千两,那也得以千两银子成交。”楚子雁轻轻晃着折扇,冷不防在边上说了一句。
何安音紧紧绞着自己袖中的帕子,咬牙低头
。
“既然没有哄骗拍卖,那咬人便是恶意伤人了。何大人,你方才是不是说,是有人欺负你 妹妹?”沉时桢低语深沉,如一把看不见的刀架在了何卫的脖子上。
何卫汗如雨下,来时他在马上一阵怒吼,全街人都听得见。
伤的是文芜,她也没有哄骗欺负妹妹。怎么说都是理亏,根本没有文芜的不是之处。
“是卑职将妹妹宠坏了,这就让她给文姑娘道歉!”他狠狠一把拽过何安音,将她那娇弱的身子扯得如风中杨柳,摁着她的脑袋就是逼着磕头。
何安音自然不从,挣扎着退了出去。
“何大小姐,拍卖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。文姑娘的竞价不如你,你恼羞成怒咬人便是做错了。该赔个不是才好,不然闹到府衙,可就不知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了。”楚子雁又是幽幽开口。
沉时桢凤眸深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