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走到溪流湍湍之处,聂琴一个眼尖猛扑而上,从后就要把文芜推个踉跄,让她自己失足落河。
碎石忽而发出一阵猛烈的摩擦,文芜听声辨位,准确无误侧身闪过,就这么看着聂琴的一双手从身前掠过。
与此同时,聂琴推了个空,整个人失去重心,脚下碎石又是细滑。猛然,她就是跌了个狗啃泥,摔在那青苔碎石上面,手掌擦破了皮,美丽的裙子也沾染上无数的黄绿色污泥。
“啊!”聂琴忍不住叫了出来,她身来就是娇生惯养,从未沾染过一点灰尘。这嗅到腐朽潮湿令人作呕的气味,她脸色倏而大变,惊恐而又扭曲。
听到妹妹的惨叫声,聂豪也是禁不住回过神来。寻声追去,但见妹妹扑在地上,身上满满都是污泥,已是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小妹!”聂豪冲上前去,一把将妹妹抱起,眼看她手心上的血痕,不由得是大惊。再看到身边站在不远处的文芜,眸中瞬间怒火中烧。
“姓文的!我妹妹不过十五岁,哪里招你惹你了!你竟这般狠毒,对她下这样的毒手!”
文芜无奈苦笑:“我不过就站在这里而已,也不
知令妹是怎的了,直接就倒在地上哭起来。”
这一对兄妹还真是一家人,只会乱咬人。
“胡说!我妹妹又不是不会走路,在这没有坑洼的地方怎会让自己摔得这么惨,分明就是你推她的!”聂豪一口咬定,他将妹妹交给身后的下人,上前就是要动手。
文芜眉宇冷峻,一丝波澜也无,就这么看着聂豪上前。
“这里是御花园,聂少爷,你要动手可得考虑清楚了。”
冰冷一语,将聂豪整个人定在原地。
宫中动手伤人,那论罪起来可比在民间要重上数倍。聂豪还是一个男子,动手打了女人,那辩解起来根本毫无说服力。
“你说我对令妹动手,你至少得找个人证出来。但如果你现在动手打我,那可是有几十双眼睛看着呢。”文芜看了一眼聂豪身后,已是聚集了苏桂平等人还有许多的宫女太监。
聂豪见到那些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,一时之间觉得有无数跟钢针扎在他的背上。
“聂少爷,我入宫来是比厨艺的,要想胜过我就拿出真才实学来。即是在宫中比试,那就和气切磋,对大家都好。”文芜清冷低语,不紧不慢
甚是冷静。
她眼看着气急败坏的聂豪,眉宇间英姿飒然。
走到聂琴身侧时,文芜刻意放慢了脚步。
如果聂琴怀恨在心攻击她,那这么多人看着,总归不可能是她理亏,所有的错就都在聂琴身上。
“贱女人!”聂琴终究忍不住,留着泪骂了一句,上前作势就是要追打。
“小妹住手!”聂豪连忙上前喝止,拦下了要上去的妹妹,“这里是皇宫,打人是要被刑部提审的,不可冲动!”
他看了一下面前的宫女太监,如果不拦着,那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会一并同罪。
文芜莞尔一笑,眸中清冷无波,翩然离去。
宫女太监,苏桂平等人看着聂豪哄着大哭不止的妹妹,一时间也是觉得兴致索然,纷纷转身离去。
不远处的石拱桥上,一位白衣公子在素月色的油纸伞下,宛若一道壁画般俊美。
明眸如星,嘴角如钩,那眼神宛若被天上的仙露洗涤,澄澈明亮得没有一丝杂尘。
“公子,人群已散了,我们走吧。”乘着油纸伞的是一个清俊小生,生得唇红齿白甚是优雅。
白衣公子沉静如玉,水润眸光只落在那纤细窈窕的背影
上。
“红妆女儿多英飒,纤眉如剑意气扬。”
温润嗓音深沉而有磁性,简简单单的一句诗词,在他念起来就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“白公子?”清俊小生有些不解,同时心中亦是有些震惊。
公子从不会对任何人吟诗,更不会对一个人投去那么久的目光。他见那衣着朴素的女人并无任何亮眼之处,也不知有什么可吸引人的。
“原以为脱颖而出的只是个洗手做羹汤的农妇,却不想竟是如此佳人。”白穹雅然一笑,“有趣。”
原本他不参加品鉴,就是因为那街区参赛者中多了一个普通女人。即不是世家传人,那只交给司膳等人即可,他不必露面。
谁知这被他忽视的女人居然进了决赛,在第一轮的比试里还获得了两位大人的一致票决。出于兴趣他才想来看看,谁知这一来还真看了一场热闹。
“传令下去,第三轮比试推迟。”白穹清冷低语。
得到此令,众人也都是吃了一惊,但那传令的太监什么都不肯说。面对五大家族者的询问,他甩了个冷脸就走了。
文芜没有多说,她知这是有当权者下令干预了。不然材料已经
备齐,司膳大人跟御厨也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