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城曹家历代虚心,先人游走天下学习了各地美食,集百家之长。如今又逢嫡子天赋异禀,这一年的魁首本是志在必得,但在跟雪妃见面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“据说,当年雪妃跟曹家嫡子做了一笔交易。具体如何无人得知,但是之后曹家做出的糕点中带了一只苍蝇,司膳官勃然大怒,将曹家在众人面前骂了个体无完肤。”宁峰低声说着前事。
无论是做糕点还是做菜肴,料理内夹杂赃物是大忌。别说是苍蝇,就是一根头发丝落进去,那都让人反胃无比。
“司膳官大怒情有可原,但曹家难道就没有辩驳?”文芜心知其中蹊跷,曹家也绝不会这么轻易认命。
如果这一场意外跟雪妃有关,曹家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会将雪妃供出来,将所有的事情坦白公之于众。
“怪就怪在曹家没有分毫抗争,只说是自己失手。”宁峰蹙眉严肃,“但是苍蝇落入糕点中并非小事,曹家的认错也并未得到谅解。司膳官与几人合计,认定曹家这般粗心大意已不配做一个厨子,当即将他们赶出京都并勒令三代内不许入京。”
文芜
心中一怔,这惩罚未免也太重了。
“闵皓让我来问问姑娘,雪妃那日召见你,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”宁峰眸色深沉,语气也是比蚊子还轻。
文芜垂眸深沉,曹家被害得抬不起头来,雪妃很可能故技重施,用同样的手段来加害文芜。
她知道闵皓在担心什么。
“宁少爷,有些事情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。”文芜犹豫了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。
宁峰愣了愣,但依旧追问道:“文姑娘,雪妃受宠但绝不能让她一手遮天。公道所在,由不得她颠倒是非。如果你不将事情说出,若真有了什么事,连个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了。”
当年曹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,他虽年幼,但也是随父入宫参赛,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永远忘不了曹家嫡子那绝望的神色。
“文姑娘,难道你已与雪妃达成了约定?”宁峰见她神色之间飘忽不定,心下也是一沉。
文芜抬眸,坚定而澄澈:“雪妃擅用心计,这种人我怎么会跟她达成什么约定。”
跟雪妃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“那姑娘为何不肯说实话,就算有什么难言之隐,说出来我跟闵
皓定会倾尽全力帮你。”宁峰笃定一语。
他转而又道:“京中的糕点厨子都惧怕苏家势力,也常年被暗中欺压。聂家在其中也是一样,若是姑娘真受了迫/害,聂豪那小子也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五个比试人里,如果有三个帮文芜说话,那矛头便会直接对准苏家。太后跟皇上不是傻子,其中的是非黑白,他们绝对会调查清楚,连同几年前曹家的事没准也能平反。
“你们二位的意思我明白,只是雪妃与我说得话却是不能告知。”文芜见他们热心如此,什么也不说似是也不好,“你们只需记住,雪妃确是来游说我,但我没有答应。”
闻言,宁峰的神色也是缓和了些:“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,如果决赛时真出什么事,我跟闵皓也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他起身抱了抱拳,轻道告辞。
合上房门,文芜的眸中已是复杂。
原来雪妃的这骗术已不是第一次用了,在她之前还有一个冤大头曹家。
就宁峰的那些话来看,雪妃定也是拿引荐典厨作为交易,让曹家故意放水。然而雪妃怎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,为了以防万一,她绝
对会命人在曹家糕点内做了手脚,塞入苍蝇。
曹家嫡子技艺超群,什么夺魁都志在必得。再有典厨提点几分,连夺三年魁首那是易如反掌。
他自然选择不得罪苏家,听从了雪妃的话将糕点做差了,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雪妃这蛇蝎女人。
文芜心中忐忑,曹家这乖乖听话的尚且没有逃过雪妃的魔掌,她这给出模棱两可答案的,定也取得不了雪妃的信任。
决赛当中,她的糕点必然会被做手脚。
小人心肠防不胜防,文芜的眉头已是略微有了一丝皱褶。
桌上烛光明明灭灭,不停飘荡。
“与其坐以待毙,倒不如破釜沉舟!”文芜轻声念叨,眸中忽而闪出一抹明光。
苏桂平一个舞弊的人尚且得到了破格晋级,这就是雪妃气焰嚣张的结果。她那一张账页定是做的了实证,不然太后也不会直接下了懿旨。
太后顾忌雪妃,是因为不想直言而触怒皇上。既然如此,那她就去找一个敢对皇上直言而又不触怒皇上的人。
“宫女姐姐,不知清心殿的厨房在何处?”文芜已是将清心殿走了大半,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。
这种规格的宫
殿不可能没有厨房。
宫女一怔,问道:“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