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妃的眼泪是可以杀人的。
“幽王。”皇后见太后不言,转而看向沉时桢。
沉时桢亦是默然不语,只看向了阶下:“比试已毕,送比试者出宫。”
文芜叩头谢恩,暗暗捂住了阿竹的嘴。
既然皇上都说不许再提此事,那就是保定了雪妃。
这次绑架之事无论真假都无所谓,苏家说什么都好,皇上都不会在意了。反而言之,文芜跟沉时桢的事情也能就此隐瞒。
“来人,将苏家家主苏时,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!”
就在殿内一阵寂静之时,沉时桢低沉冷喝。
苏时一怔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:“殿下!这个女人诬告我苏家教唆人绑架,您该罚她才是。老夫一身清白,怎会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就被狠打了一记耳光,两颗门牙都被打飞了出来。
“空口污人清白,当打!”沉时桢冷喝低声,凤眸中的寒芒就如即将要发怒的猎豹。
苏时像拖麻袋一样被拖了出去,不多时就响起了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钝响,伴随着惨烈的哀嚎。
苏桂平本想求情,但张了张嘴又是喉头一梗,眼中恐惧。
“启禀太后,苏时辱灭本王贪图良家
女子美色,罪当处斩。”沉时桢抱拳向太后低声道。
“但他乃雪妃族人,算得皇亲,罪减一等。”
太后点了点头,打不了雪妃,杀鸡儆猴也无不可。
“皇后,哀家宫中新来了一批贡茶,你随哀家回宫一同品茶吧。”说着,太后便领着皇后走了。
阶下的苏桂平已是脸色发白,像是被人从冷水里捞出来的狗。眼睁睁看着家父被打,也只缩起了脖子。
“女儿家名誉甚是重要。”沉时桢走到文芜跟前,垂眸望着她,神色稍缓,“若有人再诬你清白,你便动用太后宫令!”
文芜莫名心里有了底气,叩头谢道:“谨听幽王提点。”
边上的苏桂平愣了,看着文芜的眼中浮起一丝惶恐。
幽王殿下生平性冷,从不与人多话,没想到竟对一个平民女子如此关照。
忽而,苏桂平想起前番的比试,幽王也曾出来给文芜说过话。一时间,他倒吸了一口凉气,瑟瑟发抖。
比试就此告一段落,比试者也都被送出宫了。
“娘,文桢叔叔为什么不帮我们。”阿竹嘟着小嘴,一脸不服。
文芜牵着儿子快步走,尽量离那宫门远一点。
“
他不是按照规矩打了那信口雌黄的人了吗,你还想让他怎么帮?”文芜心中一动。
比试中他暗送食材,品鉴时他震慑奸官。在她遭到掳掠的时候,也是他不顾一切出手相救。
这已经帮的够多了。
“叔叔真要帮我们的话,他应该对付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。”阿竹抬头看着娘,“苏家靠得是她,只要惩罚了她才是给娘出气。”
“不许胡说,你这小小年纪的,懂什么。”文芜也不知怎的应答,只是让他闭嘴不许再说。
这种话要是传回宫里,那可是杀头的大罪。
此时,一辆马车急行而来,稳稳当当停在文芜母子身侧。
车帘被掀起,露出一张愤怒通红的脸。
文芜也是看到了那个人,冷道:“苏少爷这是要送我母子一程?”
苏桂平冷哼一声:“没想到你竟有幽王殿下撑腰!”
提到幽王,文芜更是将阿竹护在身后,轻轻捏了捏他的手。
这是他们母子俩的暗号,只要掐手心,阿竹就会知道闭嘴。
早在家里时,阿竹就问过她那个人是不是幽王。被苏桂平这般提起,为了不让阿竹说漏嘴,她必须给些提醒。
“幽王殿
下皇亲贵胄,岂是我这个寡妇能够高攀的。苏老爷不是也说了,寡妇门前是非多,青年男子都忌惮,何况幽王。”文芜轻声细语,冷蔑轻笑。
这是苏时在殿上说的话,其实他自己都不知这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。
除了辱灭皇族之外,一点说服力都没有。
马车里传出一声怒喝,但随即又被哎哟的忍痛声取代。
“爹,你没事吧!”苏桂平转身对车内关怀了一句,转而又是愤恨看向文芜,“姓文的!这回算你走运!来年我们再一决高下!”
文芜有太后宫令在手,苏桂平也不敢多做挑衅,只是放了一句不冷不淡的狠话,催着马车就走了。
“真是难缠。”文芜无奈摇头,“阿竹,以后你上街玩一定刚要离这家人远一点,他们都是吃人的畜生。”
阿竹点头如dao蒜,那些要绑架他的人有多凶,他永远忘不了。
回到村巷里,赵大婶捧着那金勺子开怀大笑,不停嚷着自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