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家大院里传来一阵杯盘碎裂之声,还有丫头婆子们的惊呼。
此起彼伏,尖锐刺耳,就像是家里进了贼。
“我的宝贝乖女儿,你这是做什么摔杯砸碗的。”
一个涂着浓妆,穿金戴银的妇人晃着团扇走来。眉头紧蹙,那额上厚厚的脂粉都在微微往下掉。
她站在门外,听着屋内的碎裂声,驻足不前。
“大夫人,听说有人抢了大小姐的铺子。”某个嬷嬷低声道。
徐大夫人眉头更是紧了,脸上的妆皱成一块:“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的女儿!”
屋内摔砸声停止,徐夫人也是在这时入了屋。
一地狼藉,她都没地方落脚,只站在门口处,柔声道:“好荣儿,别气了。你这花容月貌,要气坏了可不得让多少千金得意。”
徐荣脸色涨红,坐在波斯绒毯铺着的椅子上喘着粗气。
“娘,有人不把爹放在眼里,女儿没用,不能替爹挽回颜面。”徐荣双目含泪,猛然扑到徐夫人怀里哭了起来。
声音虽在哭,但却没有一滴泪。
“什么!谁吃了豹子胆了,咱们老爷可是将军的同胞兄弟,谁敢不把老爷放在眼里!”徐大夫人
横眉一怒。
徐荣连忙道:“就是那养着个疯子爹的孙轻昶!”
“孙轻昶?是那个有着许多店面铺子的孙家?”徐大夫人眯了眯眼,冷哼一声,“好个孙家小儿!不过靠着收租过日子,还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!”
“娘,你可不知道。那孙家就是故意针对我,他听说我要租铺子,立马就以一两银子的价格,把铺子租给了一个女人。”徐荣想到文芜,眼中又是通红无比。
“我看那女人跟姓孙的眉来眼去,只怕关系不浅,指不定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!”
徐大夫人眼眸一瞪,更是怒上眉梢。
“好个姓孙的王八犊子!这是为了姘头不把徐家放在眼里!女儿受委屈了,娘这就去帮你讨公道!”徐大夫人牵着女儿,转身就出了屋子。
徐荣见娘往家门外走,而不是去找爹,赶忙也是将娘牵住:“娘,这事还是先跟爹说说吧。那狗男女就是欺负我独身一人没个照应,爹手底下人多,我们随便带几个也好啊。”
“这事何须劳烦你爹,你忘了三年前你大伯寿宴上发生的事了?”徐大夫人冷哼一声,眉眼翻飞,“今儿,我
就新账旧账一起跟这姓孙的算清楚!”
徐荣忽而眼光一闪,似是想起了什么,嘴角微微上扬。
徐夫人立马让管家去备马车,径直就往孙家大院去。
“姓孙的!你给本夫人滚出来!”徐夫人到了孙家大门,不顾门前家丁的阻拦,快步就往内院冲。
家丁们见她们母女是女流之辈,也不知怎么阻拦。也只得是架着长棍阻隔,被步步逼退。
“什么风把徐大夫人给吹来了,早来支会一声,孙某也好多备下一份好茶。”孙轻昶坐在院内,手持棋谱正在跟自己对弈。
“少来这套!姓孙的,今儿本夫人是来找你算账的!”徐大夫人剑拔弩张,扫了身前两个家丁一眼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倒要看看,徐大夫人有什么帐要跟我算。”孙轻昶挥了挥手,把身边的下人都退了下去。
大院内,瞬间就只剩下徐大夫人母女还有孙轻昶三人。
“姓孙的,三年前我家兄长大寿,你那疯子爹偷了本要先给老太夫人做寿的蟠桃。抓到人的时候,连个蟠桃核都不剩了。不到两年,老太夫人归天,这都是你那疯子爹折了她老人家的寿!”
徐
大夫人嗓音尖锐,在整个大院里回响阵阵。
“话可不能乱说。”孙轻昶语声缓慢,“既然连个蟠桃核都没找到,夫人又怎的认定是家父偷了蟠桃。徐大将军彻查了三年,不是也没找到证据吗。”
他抬眸看向徐大夫人,冷道:“连徐大将军都没说家父偷盗,徐大夫人竟在这信口雌黄,莫非你比大将军还英明了!”
徐大夫人脸上宛若挨了一记耳光。
“你这无赖真好不讲道理!”徐荣见娘吃了亏也是开始帮腔,“宴席上就只有你爹一个疯子,不是他,谁还会去偷那明知是献给祖母的蟠桃!”
孙轻昶冷哼摇头:“看来徐大小姐是被令堂惯坏了,在别人家的大院里也这般大呼小叫,说话没轻没重。”
“你!”徐荣面红耳赤,“娘,你看他!”
“孙轻昶!你有本事就让你那疯子爹出来对峙!不然本夫人马上通报府衙!”徐大夫人柳眉倒竖。
院中一阵鸟雀惊起。
“徐大夫人,你根本不是为追究蟠桃而来,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。”孙轻昶不紧不慢,放下手中的棋谱,起身看向她们母女。
“早有人料到徐大小姐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