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儿不知孙老爷一言不发地离去是什么意思,只在屋中坐着。但过了好久也无人再回来,她心知这一百两银子定是无望请镖师了,不然孙老爷就算不帮忙,也该有镖局的人来招呼她。
当她走出去的时候,镖局空荡荡也没个人。
“终究还是得靠自己。”梅儿无奈出了镖局。
就在她走后,一双眼睛在后暗暗盯着她。
文宅内,阿竹无趣之下也没心思玩,见到梅儿姐姐回来,便拽着她一起上街。
“呆在家中指不定什么时候贼人就来了,与其在家坐以待毙,还不如去街上打听一下娘的消息,也顺便避避难不是?”阿竹听不到娘的消息,心里也是着急。
梅儿见街坊邻居都还没有回来,要真出了事确实没人照应,只道:“上街可以,但你绝不能离开我一步。要是你又被什么拐去,可就没上回那么运气好了。”
阿竹点头答应,牵着梅儿姐姐的手就出了门。
大街上人山人海,嘈杂之声此起彼伏。集市上的贩子跟游客,那是比地上的蚂蚁还多。
人多就安全了,但梅儿还是没有放下悬着的一颗心。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窜出什
么人来,抄起阿竹就走。
“梅儿姐姐,这里太吵了,我们去针绣阁那边转转吧?”阿竹喜欢热闹,但没有娘在,他只觉这些人说话很烦人。
“好端端的去针绣阁做什么?”梅儿知道那地方都是千金闺阁才去的地方,像他们这等平民百姓,那是门槛都迈不上去。
阿竹压低了嗓音:“之前我被劫的时候,娘就是去了针绣阁。我还是想问问掌柜,当天娘到底问了什么。你别忘了,那锦囊是我们找到的。”
这么一提醒,梅儿也是想起来了。
那锦囊虽然沾染了泥污,但是手感柔滑,根本就是上等纺织之物。文姨一定是想打探那锦囊的做工,好推测出主子是何等人物。
“你说的对,我们且去转转。”梅儿带着阿竹,朝着那针绣阁去。不管那掌柜的还记不记得文姨,她总归是要问问。
针绣阁门前只得一个小厮在扫地。
“哪来的小屁孩子!走走走!”看到梅儿跟阿竹,那小厮就是没好气地开始赶人。
梅儿眉头一蹙:“你这小厮好不讲理!我们只在你门前转,又没耽误你的生意,怎的就让我们走了?”
他们所在的地方
,距离那针绣阁台阶还有十尺远呢。
“我不讲理?是你们心怀不轨在先,还敢含血喷人。”小厮冷哼一声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,像你们这等穷酸乡下人,偷得我们针绣阁一块布都够吃上一个月的肉了!”
梅儿心里来火,怒道:“凭空诬陷别人偷盗!你这嘴是趴在地上吃了猪粪吧!这么臭气逼人!”
阿竹见那小厮出言不逊,也是笑起来:“梅儿姐姐,你这话可就说错了,娘常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这狗都是吃咱们这样的孩子粪的,哪会吃猪粪啊。”
话里有话,两人一唱一和是逼得那小厮面红耳赤。
“你们这些没教养的穷酸狗!叫我不打死你们!”小厮抄起扫帚朝着他们就打去。
梅儿嘴角轻勾,箭步冲到那小厮面前,一个小擒拿手将他手腕别住,一个勾踢将他整个人掀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。
臀骨着地,小厮疼得哇哇乱叫。
“打得好!梅儿姐姐,你这一手功夫一定要教我。以后我再遇到仗势欺人的狗,绝对就要用处这招来,让他们跌个狗吃屎!”阿竹原地蹦跳着,不停拍手。
梅儿冷看着地
上的小厮:“就这不过是我学得九牛一毛而已,更厉害的还在后面,就是不知某些混账还敢不敢领教!”
小厮疼得龇牙咧嘴,骂都骂不出声了。
“阿竹,我们还是走吧,看他们这势利眼的样子,从他们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。”梅儿知这针绣阁里还有很多小厮,等他们都出来,她也不好对付。
文姨还被困在宫中,她可不想因为伤人而被拿入府衙。到时候阿竹没人照应,就更是雪上加霜。
“梅儿姐姐,我饿了。”阿竹这一大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,走了半天路,肚子早已咕咕作响。
梅儿怀揣着一百两银子,但提到吃也是犹豫。
这些钱是文姨辛苦攒下的,用来做吃食的话就得换成银子。那银号边上都有不少小贼,要看到他们两个孩子换了这么多钱,那还不得是恶狗看到了肉骨头。
“梅儿姐姐,你要是没钱的话,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吃好吃的,还不用给钱。”阿竹见梅儿面有难色,也是猜到了她是因为囊中羞/涩。
梅儿一惊:“你这混小子说什么梦话呢,这世上哪里还有能吃东西还不给钱的?”
阿竹嘿嘿笑了笑
,牵起梅儿的手就走:“你跟我去就知道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