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,那珍珠为了营造自己孤儿寡女,与祖母相依为命的假象。她花了整整三年时间,带着祖母走遍大江南北求医,这其中还有不少真正的江湖名手。
为了凑集治病的钱,珍珠白日与人洗衣,晚上则在楼里卖唱。这样日复一日,照料着祖母的生活起居,那祖母宫中御医也把过脉,确实是身患顽疾,无法根治。
当时,皇后娘娘跟宫中妃嫔都信了珍珠的凄惨身世。见她生得楚楚可怜又乖巧懂事,都想将她收在身边。
这种身世凄苦的人,只要给她们一点恩惠,那绝对就会对恩人死心塌地,以死为报都可以。
皇后想将珍珠收在身边,一是为了不让妃嫔将珍珠培养成心腹,二也是确实心疼她的悲惨遭遇。
就在珍珠被争夺之时,太后出面将珍珠给了皇后。只说皇后经常犯头疾,身边没有个趁手的人伺候,多派一个珍珠给她正好。
其余妃嫔见太后说话,各个也都敢怒不敢言。
然而没过几个月,珍珠便在皇后的汤中下药,还让她将此汤进献给皇上。
就在帝王前往皇后宫中,要将那汤膳入口之时,皇后圈养的一只西洋
犬忽而闯入,将桌上的汤膳打翻。
那西洋犬贪吃,打翻汤膳后便拼命舔食。然而,不到半响那西洋犬便开始发狂大叫,不多时便口吐黑血,倒在地上抽搐而死。
皇上大惊,皇后亦是吓得六神无主。
多年结发夫妻,皇上不信皇后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暗害他。当即下令彻查此事,这才抓住了亲手熬制此汤膳的珍珠。
在大理寺的调查中,没有发现珍珠的身世跟踪迹有分毫造假。她说过的大夫,去过的地方,唱过歌的花楼都是存在的。
那些老/鸨跟名医也都记得那个背着祖母看病的少女。
然而,这一切都太容易查到了,几乎每个人都对珍珠有印象。
太过刻意也就变得越发可疑。
沉时桢听说此案后,明察之下才知道,珍珠为了这一次下毒竟是谋划了整整三年。她找了一个病重而又聋哑的老妇人,每逢名医大夫就说她的身世多么凄苦,祖母多么可怜,希望大夫能有怜悯之心给她少些诊金。
她生得楚楚可怜,在这一番哭诉之下没有人会不心软。也真是因为太过惹人心怜,所以她见过的人都对她留有深刻印象。
此
事震惊朝野,也震惊了天下百姓。
“寺卿大人,你的意思是说,文氏也效仿了当年的珍珠。故意带着一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,上京来求药,做出孤儿寡母的假象?”沉时桢低声质问。
白胡子老臣抱了抱拳:“有前车之鉴,不得不防。”
先前的珍珠还只是营造凄苦身世,对膳食并不精通。如今的文芜样貌更胜珍珠十倍,且手艺还胜过百年世家,这不禁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心有余悸。
“寺卿大人,你可知修炼一门高超的厨艺有多难?”掌厨聂三又是开口,“三年刀工,三年配菜,再三年的精修才有机会能做到一流厨艺。这还得是悟性过人,天赋异禀。”
他在苏楼担任掌厨十余年,背后也是十余年的功夫。
“众多须眉男儿都经受不了这等苦楚,更别说是纤弱女儿家。若是为了月宁节比试而付出这么多辛劳,倒不如学那珍珠,再故技重施,走那孤儿寡母博取同情的路。”聂三摇了摇头,只觉寺卿大人的推论着实可笑。
沉时桢清冷低语:“诸位可以去问问御膳房的大厨,他们走到宫中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,
当中的甘苦如何。如果文氏真能经受得住,为何不直接秀修炼一门上乘的武功,于庆典行刺?”
一语如针,问得大理寺朝臣们皆是哑口无言。
每年宫中都会举办庆典,春蚕大典还是在宫外。当中虽有禁军重重护卫,但也不是没有出过行刺之事。
“比起修炼极其依靠天赋的厨艺,面对那些世家传人,倒不如与着手武艺,再与同伴布置一则周密的计划。虽是九死一生,但是敌国细作这等亡命之徒,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行动。”
两种计划放在一起,明显后者的成功率更好。宫闱比试从街区赛开始,这当中可以说是一波三折。
“大人们莫要忘了,太后娘娘所中的事慢性毒。文氏总共也就给太后送了那么几碟糕点,比试也不过几天。试问,这慢性之毒怎会是出自她之手?”沉时桢沉声冷问。
白胡子老臣面色发白,捻须低头拼命思索。
“据本王所知,你们推断是宫中早有细作,文氏乃是下了一种引子毒,将太后体内余毒牵动,导致她毒发。”沉时桢已是将大理寺卷宗都看过了。
“可是,既然敌国细作已能给太后下
药,为何不直接下见血封喉的剧毒。而要冒险这么多次,来让太后中慢性毒?”
这也是本案的一个疑点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