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敢在幽王殿下面前说谎,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。
传闻在幽王面前说谎的人,无非三种下场。
一种是死无葬身之地,这是三种当中最好的结果。其余的无人知晓,因为比死无全尸更可怕的事情,没有人敢去想象。
“阿香!幽王殿下的话你就快回答吧!真要拖着一家老小陪你一起死吗!”店铺掌柜已是急得脖子上都冒了青筋。
阿香咬紧牙关,面容已是僵硬。
“本王从无伤及无辜。”沉时桢冷道,“除了你之外,你的家人与此事并无牵连。”
黑衣护卫已是会意,一记手刀直接劈在阿香的后颈。就在她晕厥倒地之前,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。
“此女涉嫌谋害太后,今幽王殿下行大理寺之令,将其逮捕归案!尔等良民,无辜者不为过!”黑衣护卫朗声高喝。
这话是说给店铺掌柜听的,也是说过围观民众。
天下有不少流言蜚语,说幽王殿下残忍好杀,甚至圈养猛兽以无辜百姓喂食。
然而,京都中的百姓根本没几个人见过沉时桢,抓捕良民以做野兽餐食的事情也从未发生过。
今日此举,百姓们皆是纷纷疑惑,但
也不敢交头接耳。
“此女暂且先带回幽王府。”沉时桢勒转马头,冷声低语。
黑衣护卫一怔,上前道:“殿下,此案皇上嘱托大理寺,该是大理寺为主。若殿下私下审讯,怕是要给某些人拿住把柄。”
此时雪妃因苏家落败一事正怀恨在心,其中最恨的除了太后之外,便是在决赛时与她唱反调的殿下。
若是让她在皇上耳边吹了风,殿下少不了一通指责。
沉时桢冷眸深沉,策马而前,一言不发。
“殿下还请三思!”黑衣护卫紧跟其后,哪怕扛着一个人,他的步伐依旧稳健快捷。
“那妖妃甚是巧舌如簧,若是在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,您就是解释得清,最终也必在皇上心中留下芥蒂!”黑衣护卫心知枕/边风的厉害。
沉时桢眸光未动,沉稳如泰山。
“没有人能拿住本王的把柄。”
一语如雷,重重落在护卫心上。
幽王府内,一盆冷水泼在阿香的面上。
冰冷刺骨的水将她猛然惊醒。
四周黑暗不见五指,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只觉身/下一阵寒湿,让她禁不住浑身哆嗦。
阴冷的风在空气中不断盘旋,森冷越发深
重。
“民女阿香,你可知罪!”沉声而起,宛若地狱梵音。
阿香心尖一颤,咬牙没有说话。
然而下一刻她就嗅到了一种奇怪的香,此香入鼻,她猛然神色大变,捂住自己的口鼻。
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毫不掩饰地彰显了她的慌张。
“锥心之毒失传已久,你知晓此毒,可见你与太后被毒一案,确实有关。”沉时桢目力惊人,哪怕在这暗黑之地他也能清楚看见阿香的动作。
此毒经过御医研制而出,他也已做出了成药。虽说配方可能有偏差,但顶多就是差那么一两味药,成品做出色泽气味都会很接近。
像阿香这种从小就在药铺子里帮忙的人,定识得百草性味归经,药方里有什么,她一嗅便知。
但是锥心毒是由两种罕有药物配伍而出,一为君药,二为臣药,加以其他辅料而成。主要性味乃是这两种罕有药物,阿香这么快就反应过来。
凶手定是她无疑。
“此事与民女无关!”阿香一边说着,一边玩看不见的地方爬,拼命想要远离那药味。
“此药乃是慢性毒,你就是嗅了一次也无妨。”沉时桢见她如此匆忙,冷眸越发
深邃,“看来给你药的人,只告诉你此物有毒,而没告诉你是慢性之毒。”
一个自幼生长在京都的药女,不可能跟敌国细作有牵连。他们一家也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,不然沉时桢在抓捕她的时候,那店铺掌柜不会急着让女儿招供。
说谎的人跟惶恐害怕的人,那神态跟说话的语气都不相同。沉时桢见过无数心机深沉的奸臣,也见过无数口蜜腹剑的狗官,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的演技能骗得过他的眼睛。
那店铺掌柜确实不知女儿做了什么,阿香对这药物了解而又不精通,如此惊慌失措,她定是以为此药见血封喉。
如果太后娘娘因食用青莲酥而归天,那文芜就是实打实的凶手,具体如何也不必审问。就是她无辜也会被大理寺终审落罪,宁可错杀也不放过。
太后薨,文芜死。至此就不会有人知道那香囊内的白芷有毒,也不会有人再去发现青莲酥内残留的余毒。
大理寺会往敌国细作的方向去查,阿香作为一个普通的药女,此事跟她可以说毫无牵连。
“那人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