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的尸体不知被带去了何处,文芜也不想知道。
“文氏,月宁节糕点决赛时你做的糕点可是十二时辰?”安公公冷声低问。
文芜颔首低语:“决赛时的题便是做锦盒,民女见盒子正好十二个便做了十二时辰。”
她不知安公公为何要这么问,当初的糕点可是亲王贵胄,甚至帝王皇后都吃了。他们可没中毒,这公公不会这时候才来审她那时的糕点有没有问题吧。
“若再让你做一次,你可做得出来?”安公公俯视冷问。
文芜蹙了蹙眉,心中怪异,但还是回答:“此糕点乃民女彻夜思考而出,早在糕点比试前就想过要做出来贩售。配方跟比例都是熟记于心,自然做得出来。”
“很好。”安公公挥了挥手,边上抬了一顶轿子,“上轿,跟杂家走一趟吧。”
文芜心中一惊,她一个戴罪嫌疑人,怎的还配坐轿子了?
而且安公公如此地位之人都没有轿子,看样子还是要走在她的轿子侧。
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走!”安公公见她愣着,眸光忽而又是冷冽如刀。
文芜连忙起身上了轿子。
看到这一抹眼神,她就知道这顶
轿子不过就是假客气,现在的她还是戴罪之人。
不远处,一匹枣红烈马立于皇庭外围中,看着那轿子一点一点如蚂蚁般移动。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殿下还是宽心些吧。”白穹暗暗叹息。
沉时桢目光悠远,手中缰绳紧握,一言不发面容依旧冷峻。
“那些人什么时候来?”他的目光紧随着轿子,慢慢浮起一抹暗暗的担忧。
白穹看了一眼天色:“若是一切顺利,该在一个时辰前就到了。按照礼仪,邻国太子该住在西侧的安宁宫,这轿子前往的方向似乎也是西侧。”
话音刚落,身边的马便已是飞奔了出去。
朝向西侧。
安宁宫内,雪白地砖上一片狼藉。
宫人太监皆是跪着,大气都不敢出,脸色惨白。
“本太子不惜奔赴千里来此,就为了一尝当初贵国相赠的锦盒糕点。谁成想贵国竟是如此吝啬,竟以次充好,拿这等东西来糊弄本太子!”
宫殿立着一个黄袍少年,生得剑眉星目,五官英挺,嗓音深沉如雷。
他狠狠将红木锦盒甩在地上,里面的糕点飞崩而出,碎糕四分五裂洒在所有宫人的背脊之上。
“
太子殿下息怒,先前相赠糕点乃是比试时做出,所以手艺定会比现在要精湛些。”为首太监咬牙低语,“只等奴才再去吩咐重做便是,这回一定让那厨子大气十二分精神!”
“混账!还敢满口胡言!”太子殿下指着那说话的太监,目光凌厉,“一个小小太监都敢对本太子撒谎,分明就是没把我周馥国放在眼里!”
他长袖一挥,怒喝道:“来人!起驾回国!看来所谓的友邻之邦,并不是很欢迎我们。既如此,我等也不必不识相!”
太监浑身发颤,脸色白皙如纸已是说不出话来。
“太子殿下息怒。”一人走入宫殿,躬身行礼。
周馥国太子眯了眯眼,这里所有太监宫人都对他跪地行礼,唯有眼前这人只鞠躬。想来他伺候的人定地位不凡,所以他才会毫无忌惮。
“先前糕点乃是宫中御厨所做,不合太子殿下口味,是本国招呼不周。不合意另做便是,我们已请来此次月宁节糕点比试的魁首,定能让太子殿下满意。”安公公躬身低语。
宫殿外走入一个素服女子,柳眉纤细,不点而翠,双眸如秋水,澄澈明媚。削肩细腰,
走起路来曼妙婀娜,但是步伐却稳健无比,并未显得娇弱。
“民女文芜,参见周馥国太子殿下。”文芜叩首行礼。
周馥国太子面色稍缓,早先他就听说相赠的锦盒糕点就是月宁节比试决赛的魁首所做。
“没想到,那般美味的糕点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。”太子面容稍缓,即是做糕点的本尊出现,他也不怕尝不到最初那原汁原味的糕点了。
安公公福身道:“人已在此,还请太子殿下稍后,杂家这就带她去厨房。”
他一甩拂尘直起身子,看了一眼文芜,干咳一声示意她起来。
“太子殿下稍后,民女去去就来。”文芜在来时就听见那一阵暴怒,既然是这太子殿下在暴怒之中,对他客气几分没坏处。
“慢着。”
就在二人转身要走之时,阻拦之声传来。
太子绕到文芜面前,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但目中没有任何不尊敬:“本太子听说,你很擅长根据不同年龄的人,调制出不同的口味?”
文芜一怔,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比试竟还能流传到邻国:“回太子殿下,不过雕虫小技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