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女子谈论医理,还是文芜这种不是学医的女子。
“既如此,宫中御医怎会没有察觉?”司徒襄眉头深蹙。
文芜颔首道:“这也怪不得御医,他们都是男子,自以为只要补足中气即可排除外邪。忽视了女子阴体,脾肾不合便食不下咽。但这吃都吃不进,便也谈不上什么补。”
在那些御医所学的医理中便是阴阳调和,补泻中和,忘了女子体弱之下是虚不受补的。
“那为何文姑娘的糕点,蓉儿尝了便能吃下?据本太子所知,你那糕点里也夹杂着药材。”司徒襄当初本是抱着运气让妻子尝了一口,谁知她竟没有孕吐。
之后他立即命御医分析这糕点中的药材,他们也做出了配伍的药方,可是那药太子妃一喝,还是狂吐不止。
“糕点甜腻,五行亦是属阴。或许是因为糕点本就容易滋生湿气,所以在太子妃体内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反应。那药膳中和之下,自然就不会吐了。”文芜轻声解释。
司徒襄连连点头,他看着那桌上小菜:“早先就听闻过医食同源这句话,今日见了文姑娘才知所言非虚。”
他将餐盘上的汤
盅端起,瞧见里面的药材并不多,只嗅得一股淡淡的生姜味,令人莫名的开胃。
“太子殿下别看了,臣妾还饿着肚子呢。”宫蓉早已被这味道引/诱得眼睛发直。
司徒襄宠溺一笑,将汤盅递给她,转而看向文芜:“文姑娘有这等手艺,在秦南国竟没被册封官名,实在太屈才了。皇帝陛下就是太拘谨,若提拔女子为官定能让国力更昌盛!”
世上有不少才华馥比仙的女子,文芜这些年也见了不少,但礼教规矩众多,她们最终也只能走向相夫教子的路。
“文姑娘,我周馥国向来惜才,无论男女皆一视同仁。你有这等手艺,无论是做菜还是收徒都能名扬天下,不如你跟我们一同回周馥国吧?”司徒襄目色严谨。
恍然,文芜心中咯噔:“太子殿下谬赞了,民女这不过就是瞎猫撞了死耗子,做的糕点碰巧与太子妃对症而已。多谢太子殿下赏识,民女承受不起。”
宫蓉连连摇头:“厨艺讲究天分,文姑娘这手艺精巧,心思更是独一无二。你就别谦虚了,不然你叫那在比试中输给你的大家族公子,他们的脸面往哪搁。”
说着,司徒襄轻笑出声
“蓉儿说得有理,若没有过人的天赋,再怎么经过名师指点那都是泛泛之辈。文姑娘,本太子知道让你背井离乡不容易,你不必急着回答,且回去考虑几天。”司徒襄不紧不慢说道。
文芜也不好过多推辞,只点头颔首。
“臣妾劳烦太子殿下多替文姑娘美言,这两日吃了她的膳食,没有犯恶心,呼吸感觉都愈发顺畅了。”宫蓉双目放光,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红/润。
文芜见他俩夫妻有说有笑,在一边也是沉默低头。
这本来是好事一件,但想到要去周馥国,她的心又是开始七上八下。她对秦南国并无留恋,只是异国他乡,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些疏离。
“喝了这鱼汤,感觉身子更有力气了。太子殿下,不如让文姑娘留下来陪臣妾说说话吧。”宫蓉将那荤素汤都吃了个干净,额上都渗出淡淡汗水。
司徒襄感觉到妻子身子回温,心知她已无大碍:“文姑娘,太子妃有喜之后便一直深居宫中,已是许久没与人说过话了。今日就有劳你在此,陪太子妃随意闲聊片刻吧。”
他温柔看了一眼妻子,
命下人将残羹剩碟端下去,轻然走出了寝殿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宫蓉端着一杯安神茶,轻轻吹着那面上的茶梗。
文芜嗅着那茶味,知道这是她前番给出来的安胎茶方。
“无论是膳食还是茶水,文姑娘所出之物,真是处处都甚合本宫的心意。”宫蓉轻抿了一口淡茶,缓缓合目回味着。
“能助太子妃安胎是民女之幸。”文芜颔首低语。
若不是因为她配方没错,现在她早就人头落地了。
“文姑娘,不知为何,本宫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很亲切。你说,这会不会是巧合呢?”宫蓉轻声低语,眼眸暗暗生变。
文芜眸光暗动,低声道:“或许是因为民女是乡野出身吧,没有宫中那么多的规矩束缚,说起话来也没规矩些。”
在皇宫中的人,无论奴仆还是亲王贵胄,一言一行都是受过严苛的训练。跟他们说话,往往都是冰冷僵硬,不会带着多少感情在交流。
宫蓉身为周馥国太子妃,伺候她的人定是小心谨慎,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,更不敢跟她交心。
“此处只有你跟本宫二人,不必如此拘谨。就是说错什么,本宫也
不会怪你。”宫蓉轻笑,已是看出文芜的紧凑。
文芜暗暗叹息:“在宫中怎能不拘谨,说实在的,民女单独与太子妃在此,其实就是把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