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襄赶到房门前就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。
没有听到惊叫,他便也没有立即入门,而是在外面静静聆听了一下动静。
“小王见早膳迟迟不来,担心爱妃腹中饥馁便赶来催促文姑娘。谁知竟看见雪妃娘娘带了一帮宫人嬷嬷,幸亏小王知道娘娘素来温婉,不然小王的护卫早就冲/进去了。”司徒襄冷道。
沉时桢眉头一蹙,眸底闪过一抹寒芒。
“雪妃娘娘,你到了安宁宫,为何不见小王也不见太子妃,反而去了那西边的偏殿?”司徒襄再次质问。
御书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静静等着雪妃的回答。但是她已是面容苍白,肩头都是肉眼可见地在发颤。
“司徒太子怕是管得有些太宽了。”雪妃咬牙定了定神,直起身子看着司徒襄,“安宁宫是皇后所主的宫殿,只不过暂时给司徒太子做了下/榻之处。本宫身为妃嫔,六宫何处都可去的,怎的还要经过司徒太子同意不成!”
一句反问凌厉如刀,司徒襄亦是一时哑然。
他虽是邻国太子,但终究是客。雪妃冠宠六宫,就是皇后都要让她三分薄面。她就是不搭理他这个邻
国太子也无妨,根本没必要处处都行尽礼节。
这么一说,反倒显得司徒襄故意摆架子了。
“皇上,幽王殿下跟司徒太子所言甚是有理。但是臣妾并不认为帮凶就是紫鹃姑娘跟那个小宫女,还有可能是能任意出入后宫的人。”雪妃有意无意看向了沉时桢。
皇上清楚瞧见她这抹眼神,忽而捻须沉吟。
“幽王殿下掌管宫中十万黑甲军,手掌金御腰牌。皇宫四处任由你来去,自然也包括安宁宫。”雪妃冷眼又是浮出阴冷,“如果本宫没记错,你昨日才见了文氏吧?”
沉时桢眸光淡然,如一潭平静无波的湖面:“本王是去过安宁宫,找司徒太子说了一些关于和亲的事。”
雪妃脸色又是一变。
“和亲?”皇上皱起眉头,忽而面容凝重。
司徒襄连忙抱拳:“皇帝陛下恕罪,都怪小王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。前日离了殿后遇到雪妃娘娘,被调侃几句不禁是乱开起了玩笑,说小王想纳文姑娘为侧妃,当做两国姻亲。”
说着,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。
这举动之间,这话听起来就显得是玩笑。
“司徒太子,你乃是周
馥国储君,以后可是堂堂一国之君。都说君无戏言,若是你登基称帝,对我朝若是如此态度。那以后的盟约,岂不也都是一句笑话了。”雪妃冷笑一声,鄙夷无比。
司徒襄咬牙愠怒,刚要说什么,又被雪妃打断。
“皇上,昨日幽王殿下只身前往安宁宫。听宫人说,他随后是跟文氏一起从寝殿里出来的,幽王还跟文氏一起回了西侧的偏殿。二人一路同行,看上去甚是亲密呢。”雪妃红唇轻勾,阴鸷乍现。
司徒襄面容一紧,又要开口时,一个人影挡在自己身前。
“启禀父皇,儿臣前去安宁宫确是找了司徒太子,这一切都是为了蓉太子妃。”沉时桢坦然开口。
“司徒太子一时口快,但和亲一事却在宫中广为流传。蓉太子妃心中醋意暗生,将文氏弃用,不再用其做的膳食。儿臣心中担忧,若是蓉太子妃不得安胎,必是我朝照顾不周,令父皇蒙羞。”
沉时桢嗓音笃定,目光沉稳如泰山。
此言坦率,令人听着就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相信。
“不错,太子妃在昨日就很不高兴,小王也不知怎么了。”司徒襄立即应和,“跟宫女
细细打探后才得知,原来有人在她耳边散布了一些风言风语,让其误以为小王生了二心。”
两国邦交看似固若金汤,但实则弱不禁风。蓉太子妃怀得长子嫡孙金贵无比,在秦南国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就算周馥国的国君不追究,两国之间也必然生出嫌隙。
裂缝难以填补,将来只会因为矛盾越来越大。最后友好邻国,只有倒戈相向,造成生灵涂炭。
宫蓉安胎看似不严重,背后的牵连却关系着天下黎明百姓。
文芜心知自己责任重大,这才任由那三个厨子三个御医在边上看着她做菜。这种时候,手艺会不会偷学已经不重要了,只要能给蓉太子妃安胎,沉时桢这个武王以后也能少上些沙场。
“这么说,幽王殿下去安宁宫只是为了解开误会,那最后为何要与文氏一同回偏殿?”皇上捻须问道,眸光狐疑。
文芜心中一紧,帝王不愧是帝王,这重点还真是抓得准。
“送文氏回偏殿,只为询问案情。”沉时桢冷声道,“儿臣身为协理此案的人,受父皇所托,但从未见过文氏一次。”
“那你询问出什么了?”皇上立即问道。
沉时桢看了一眼雪妃:“儿臣询问之下,发现雪妃娘娘曾来找过蓉太子妃一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