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岁的孩子,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。文芜相信这孩子不会说谎,周嬷嬷或许是被逼无奈才领着人出宫替雪妃办事。
“文姑娘,这就是我们经常用的药。”女人将一个牛皮纸袋取出,里面包着一种紫红色相间的药草,看起来很像紫苏,但叶子的形状跟紫苏又大不相同。
“这种草药甚是稀有,听娘说这是只有宫中才有的进贡之物,外面是绝对买不到的。”
文芜蹙了蹙眉,宫中的草药虽多,但是这种稀罕之物是不会引入宫中的。不然沉时桢可以直接从宫里给她取普罗花,不必让苏楼花精力财力去收购。
“这些药吃了大半年,小二的身子也不见好转。也不知那神医究竟是不是神医,若是遇到个骗子,娘这些年的积蓄可就都赔进去了。”女人双目红了,阵阵啜泣。
文芜轻声安抚道:“只要是药就会有效,他的病并非无药可医,只是这种药的功效并不明显而已。”
低头端详着手里的药草,文芜眉间似是有些紧凑。
“姑娘既是娘请来的大夫,不知有何良方?”女人已是迫不及待问道。
文芜捻着手中的药草,低头嗅了
嗅,眉间神色更是不对了。
“这些药吃了既然有大半年不见效,那就不可再吃了。若是有了耐药性,其他的药或许也不会见效,不然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说话间,文芜的嗓音微微有些低沉。
女人脸色一紧,担忧道:“还请姑娘赐良方,若是能将小儿的病治好,我们一家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!”
文芜轻然摇头:“或许是因为常年服药,现在小二的身子已然有些虚弱。汤药已不适合用,我这里且给你几个食膳方子,且先给他调养了身子,补足中气。”
她让女人取来纸笔,写下了十四道食谱。每隔两周更换一次,吃上那么一两个月,这孩子的身子便会补得好些。
“记住,不要再服药了,尤其是这种药草。”文芜看了一眼牛皮纸袋内的药材,眸光深沉。
女人看着那食谱,眼含热泪:“每个请来的大夫都是直接开药,唯有姑娘给了食膳方子,想必医术定是独步天下!若小二真的得救,我愿每日烧香为姑娘祈福!”
说着,女人就是要跪下了。
文芜连忙将她扶起,嘱咐道:“你只需记住这药不能再用便是,最好是一把
火烧了。”
女人毫不犹豫,转身回屋取了火折子,将那药草焚烧。
食膳方子留下后,文芜寒暄了几句便也离开了。
沉时桢一直在门口观望着一切,也看到了文芜见到草药时那异样的神情:“那药草是不是有毒?”
文芜眸光轻动,她自然知道沉时桢看到了一切。她将掌心摊开,只见里面有着一片紫红色的叶子。
“这种药草我在国子监的百药图册上见过,是一种慢性毒药。姓名不详,因为这种毒来自梦殷!”
沉时桢一怔,猛然看向那紫红色的草药。
“有人一直在给周嬷嬷的孙儿服用梦殷国才有的毒药,这种药只要掌握好剂量,可以让人服用上两三年都不死。但是身子会渐渐虚弱,一旦停药便会在一日内毙命!”文芜心尖微颤。
在她被囚禁在冷幽宫中时,因为无聊便偷偷让白穹给她带点书来看。谁知这位白公子知道她会做药膳,便将一本记载着奇花异草的药草图志借来给她。
文芜在那宫中闲来无事,有一本书看已是不易。正好她也可以从中学些药草,便也是仔细将上面的药都记了下来。
本以为这些稀罕的
药物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,却不想今日好巧不巧地碰上了。
“谁会对一个孩子下这等毒手!”沉时桢亦是微微震惊。
那不过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,他无官无职,跟宫廷争斗也没有半点关系。周嬷嬷也只是一个奴仆而已,她连三宫六院都进不去,谋害她的孙儿又有什么好处?
“这种药物会上瘾。”文芜想起那图志上的记载,“只要服用超过七日,每日不食用便会觉得浑身如蚂蚁蚀骨,痛痒难当。”
一个人若处于这种折/磨之下,要么就是继续服用此药,要么就是忍受折/磨。
这样一来,此人基本就是废了。
文芜想到了某些毒品,此药草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“如果秦南国每个男人都服用此药草,一周内大部分人都会变成废人。若非意志力足够坚定,绝对忍受不了这种痛苦,一家如此,千家如此,一国终亡!”
沉时桢目光一凌,恍然也是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。
他捻起文芜掌心里的那一片药草:“我这就去太医令,让太医们研究出此药的解药来。不然此物在我国蔓延,后果非同小可。”
文芜摇
了摇头:“只怕太医们都没见过这种药草,若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