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/处酒楼内,一个年轻公子正站在凳子上,举着酒杯双眼迷/离。面色绯红,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吐着浓重的酒气。
“就那新开的素心馆,月宁节魁首做主厨的那个。我还道有什么了不起,不过就是浪得虚名罢了!”
陈武身子摇晃,底下的下人都是战战兢兢,随时准备接住他。
“早先我就听宫里的兄弟说,这女人就是靠色/诱了司膳大人跟那姓白的才得了魁首。本来我还不信,昨日一尝那手艺,就知道那传言不是空穴来风。”
“苏楼那姓楚的都夸了她的手艺,定是这女人又做了什么手脚,不然怎会得了夸赞。简直就是浪得虚名,那菜肴不值一文!”
此言立即激起了一阵议论,诸位公子的脸上也都是像看到垃圾一样,无比厌恶。
京都公子千金中的流言,那就是像风一样,一日之间就能流传千里。只是平民百姓不管这些,他们能得物美价廉的美食就已是心满意足。
而且他们尝过文芜手艺的,自然也知道那些传言中有很多都是虚妄之语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
但是在达官贵人当中,这些话可就不一般了。
幽王府
内,沉时桢望着一封陈情信,目中幽冷。
“殿下,自打文姑娘的店铺开张,那流言蜚语就没有听过。楚公子到访之后,似乎也没有任何平复,反而是又激起了另一番风言风语。”护卫抱拳,蹙眉亦是有些不悦。
那些话对一个女子而言甚是肮脏,辱灭厨艺不佳便罢了,竟是还在清誉上做了诋毁。
“无知妄言,不过三两日就消停了。”沉时桢早不知听说了多少关于文芜的一些脏话,都是些市井小巷里流传出来的,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也都一清二楚。
流/氓混混说出来的话仅供消遣,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。
“殿下有所不知,此次的言论与先前那小道消息不同。”护卫眉头深蹙,“这次的脏话是由兵部侍郎之子陈武在会宾楼里说出,而且前日他也去了素心馆,这话已是被很多人相信了。”
沉时桢眸光一冷,寒眸中冷锋乍现。
“此事或许非同小可,还望殿下留意。”护卫被这一抹眼神也是吓得低头抱拳。
明明是殿下吩咐他,多关注文姑娘。他这如实回报了,怎的殿下还不满了?
“兵部侍郎之子。”沉时桢垂眸又是瞟了
一眼面前的陈情信。
这封信正是兵部侍郎送来的,上面说了一堆自己作为父亲的一番苦心,希望能求得一个历练儿子的机会。
说白了,就是想借着幽王殿下的威名,安插一个职位。
掌管兵部的重臣非同小可,若是不好好对待,日后若是成了敌人,那就是不可估量的一股阻力。
沉时桢本是打算允诺,随便给一个闲职打发了。但听得那护卫的话,他的眸中已是十分冷冽。
“启禀殿下,兵部侍郎陈封求见。”
闻言,护卫是先冷哼出声。这信昨日才送来,这老小子居然今日就登门拜访,还真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了。
“殿下如今还在受着各方盯梢,不便与兵部之人往来,属下这就去将他赶走。”护卫抱拳,转身就是打开了门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沉时桢冰冷低语。
护卫一怔,他不知殿下为何还要见这等纵容儿子,肆意散布流言的朝臣。但既然开了口,他也只能从命。
有美差在前,陈封这才迫不及待前来。他心知自己来得唐突,也是带了一份厚重的礼物前来。
“此乃欧冶子关门弟子亲手锻造的清风剑,削铁如
泥,吹发立断。俗话说得好,宝剑配英雄,老夫细想之下也只能想到殿下。”陈封双手将那锻造得金光闪闪的宝剑呈上,低头颔首。
沉时桢冷然瞧着他这谄媚的举动,朝着身边护卫看了一眼。
“大人客气了,殿下从不轻易收礼。就是皇上的封赏,那都是尽数留在宫内,这礼还是免了吧。”护卫会意,冷冷回应。
陈封的笑眼忽而僵硬住了。
原以为这名家锻造的宝剑能让幽王欢心,却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盆冷水。
“大人有何事还是快说吧,殿下还急着去城防督查呢。”护卫又是补说了一句,无形中算是下了逐客令。
陈封心头一梗,但也不好多说什么,连忙抱拳道:“老夫今日前来不为其他,只听说巡城卫都督因年迈辞官,此位正缺人顶替。犬子不才,但也曾考过武举人,得中三甲。望能得幽王殿下提拔,我陈家日后定衔环结草以报。”
一番话说得漂亮得体,无非就是替儿子走后门。
冷眸深邃,沉时桢并未做出回应。只是将手中的信举起来,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。
那信上的字迹,陈封自然认得。见到此举,
整个人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