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仁银耳炖木瓜,菊/花金银花红枣汤,青芒酸梅汤。
文芜一连是上了三小碗的甜品。
“这小碗的盛菜还真是别具一格,咱们倒像是品鉴官一样,一份一份地尝。如此用餐,还真是与众不同呢!”
“有甜有咸,甜的甜而不腻,咸的入口香润。这每一道菜放在宫廷国宴上,那都是不虚了。”
“可别瞎说,宫宴上咱们哪有这么好的甜品汤水,顶多就是切几片雪梨,放一碟子番邦进贡的葡萄就完事了。没想到这小店,手艺好,服务还周到,妙啊!”
门外,文芜听得夸赞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是彻底放下了。
原先她还怕伺候不好这些贵族公子的口味呢,毕竟锦衣玉食养出来的,很难给他们做出合口味的菜。
不过还好,他们也不甚刁钻。
“劳烦两位小哥,明日后日将这些食材都加购一倍。”
在店铺打烊前,文芜照例将所需要的食材写下来交给孙老爷派来的两个小厮。
“文姑娘,您这铺子内没有大冰,若是食材用不完那第二日可就发馊用不了。这要是买多了,岂不是白白浪费钱吗?”一位小厮掂量着沉甸甸
的钱袋,也是有些不放心。
文芜轻笑,看了一眼头上皎洁的明月:“无妨,京都的消息流传得很快。若等过几日再加购,那就来不及了。”
两个小厮也没说什么,取了钱跟食材单子就去了。
翌日,大清早的就有许多人在排队。各个都点了小碗蒸菜,还有昨日新加上的冰糖炖雪梨。
那些贵女们也给了文芜灵感,这冰糖跟雪梨都不贵,加上那么几文钱,作为半卖半送饭后甜品也不是不可。
其他大酒楼里的甜品都是单点的,也就是遇到真正高门的达官贵人,才会被谄媚着相送。
文芜这几文钱的甜品,已经是物美价廉了。
一个上午,早点跟午饭就消耗了大半的食材。到了晚上,没准这些加倍采购的食材都不够用,正当文芜思索要不要让阿竹梅儿再去采买些的时候,却来了不速之客。
“就这等菜色还敢拿出来,果然是无知百姓聚集的地方,竟不知这些菜谱都是剽窃来的!”
正在用饭的客人各个面容突变,但看向那说话的人,一肚子火气也都先压了下来。
但见门口站着一人,膀大腰圆,身长七尺有余,两撇
八字胡梳得油光发亮。一双眯着的小眼睛里,闪出老鼠般精锐狡猾的光,看着就是不好惹。
而他身后站着七个比他个头还大,肩膀宽阔,眼神凶恶的人。他们皮肤黝黑,颧骨高耸,就差将打手两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他们八个人往门口一站,这小店的门被堵得严严实实。
文芜心知他们来者不善,但也不慌不忙,只让阿竹梅儿给客人们添汤水,安抚他们的情绪。
她走上前,冷然轻道:“这位爷,你可将话给说清楚了。什么叫剽窃,我这素心馆可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。”
这些菜谱都是她想了几天几夜熬出来了,若是说剽窃,那还真是没凭没据。
那胖子冷笑一声:“我乃七州铁刀大厨蔡正春,红香楼出一百两银子一月才请到我,难道我还会冤枉你这泼皮民女不成。”
京都酒楼名家不少,但红香楼是唯一能跟渝金楼并肩的。虽说都在苏楼之下,但说出来也是有头有脸,达官贵人经常到访之地。
“区区民女自然不敢胡说,只是铁刀大厨说话也得有理有据,若是这般空口无凭。那民女也可说是你的祖宗,你还不跪下来磕头?
”文芜唇角轻勾,眉宇间甚是从容。
这一语将堂内的客人都是逗笑了,纷纷停下筷子看热闹。
“你这泼妇!当真巧舌如簧!”蔡正春脸上的肥肉气得是颤/抖不已,微微涨红。
他朝着身后人挥了挥手,但见一个小个子从那七个打手中钻出来,双手碰上一份蓝色的薄册子。
“此乃我十年间收录的菜谱,配方用量一应俱全,写得清清楚楚。你这小碗蒸菜都被记载在内,你还敢说你不是剽窃!”蔡正春将那册子打开,亮在堂内给所有食客观看。
文芜瞟了一眼,但见上面的菜谱确实跟她有几分相似,但细看之下却是毫无关联。
“蔡掌厨,小店的菜都是些家常菜,你这食谱上的鸡鸭鱼也是寻常百姓都吃得起的东西。莫非你上面的清炒丝瓜,也是你十年心血所出?”
众人更是大笑出声,若是清炒丝瓜都算得上剽窃,那这蔡老板岂不是得把全天下的小老百姓都状告一番了。
“你少来强词夺理!你看看上面的粉蒸肉,还有你前日用来哄骗各府千金公子的冰糖炖雪梨,用了蜂蜜调制,那都是我的秘方!”蔡正春面色涨红,一双
眯眯眼也是瞪了起来。
文芜面容已是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