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这些晦气的事你还是别知道了。我怕你以后晚上睡着了都会做噩梦,总归世上你能想到的坏事,这月血教都干了!”大恒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低头吃美餐。
文芜挑了挑眉,看他这样子显然就是还知道些别的故事。这么好的一个知情/人放在眼前,要不多问些岂不是亏大了。
“瞧你方才还把话说得那么大,胆子也就这么点。这里横竖就我们,也没第三个人在,就是那两个孩子听了也不会四处乱说,你怕什么。”文芜有意无意刺/激这大恒,她知道年轻小伙子最禁不起的就是激将。
大恒放下筷子,挺直胸膛就是瞪眼:“谁怕了!我这不是怕文姐你听了害怕吗,你要是真想知道,我什么都能说。”
“那你就说吧。”文芜在他还没说完就是接了话头。
她侧过身直视着大恒的眼睛,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机会。
大恒哽了哽喉,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被这么盯着,不说也不好。
“月血教之所以现在没了消息,全是因为意图谋反!”
文芜眉头一蹙:“梦殷帝王不是一直宠着他们吗,就这还要造/反?”
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“那帮歪门邪道,哪里懂得感恩二字。那梦殷帝王越宠他们,便越发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,不过十年时间,他们就已开始策划谋反。这发动之时,已是换了三代梦殷帝王了。”大恒脸色变了变,小心地走到窗台外看了看,这才又走回来继续说。
“那新任帝王是靠着另外一个教派的暗中扶持才登基的,他心里本来就不喜欢月血教,本想着将两个教会合并归他所用,但是这月血教受了两代圣宠,怎可能愿意与人平起平坐。”大恒小声细语,脖子都缩了一半。
文芜眸光冷沉,神色凝重:“习惯了高高在上,突然有个新帝带着新教会出现,那必然会被月血教视为眼中钉。效忠是不可能了,但造/反未免胆子也太大。”
这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契机,不然月血教只会朝那新教会下手。只要排除异己,他们就可以重新获得新帝的圣宠,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教会。
“谋划了十年的造/反,胆子也早就养肥了。文姐你是不知道我听说的那些事,那是一件比一件离谱,刚开始我都还不信呢
。”大恒瞪大了眼珠子,脸色微白。
文芜心知这故事还很长,也是炸了一盘花生米,温了一壶酒给大恒。
“月血教联合了梦殷三朝元老的四位大臣,一同谋划挟天子清君侧的大计。他们暗通军机内务府,将重要职务都换上自己的亲属,掌握了军火库。但是两代帝王期间,都是羽翼未丰,直到这小皇帝上任他们才终于等到了时机。”大恒将这十年的谋划都细说了。
“但是这四个大臣跟月血教是百密一疏,他们算好了城防,掌握了军火库,但是却唯独漏了自家府邸!”
围魏救赵的故事,启蒙的孩子都学过。文芜也猜到那新帝的谋划是什么,他登基时四位大臣已掌控了全局,他自知手底下无几人可用,夺不回军机要务。
这时候想扭转乾坤,自然就是釜底抽薪!
“那四位大臣家中亲眷被圣旨邀请入宫,新帝诱骗他们说四位大臣立有大功,将宫中御厨交给他们带回。让他们设宴在家中庆功,如此犒赏也说成是避嫌。”大恒喝了一杯温酒,抚了抚自己的胸膛,似是有些禁不住起了情绪。
文芜不等他说已是猜到了
结局,冷道:“那御厨定是受了皇命,在那宴会的饭菜中下毒,将四位大臣跟他们一家上下全都毒死了吧。”
大恒目中闪过惶恐,但也是点了点头:“四位大臣跟家眷们,一共一百三十六口人,在家中皆是七窍流血而死。那惨状据说连收尸的仵作看了,那都是吐了三天三夜。”
擒贼先擒王,这个道理阿竹这个小孩子常玩官匪游戏的时候都懂。
“新帝并非懦夫,两任帝王也不会不提防月血教。如此干净利落的下手,定也是谋划已久,不会是新帝一人的主意。”文芜不信有帝王会任由邪教到功高盖主的地步,更不必说帝王各个多疑。
“那可不就是吗,在那四个大臣被灭族之后。那月血教就像过街老鼠一样,人人喊打,新帝也是设下了一个大计,说要封那教主做国师,几个长老也一并封为仙侯。但是这些人一进宫,就被铁钉子做得网给活捉了!”大恒抿了抿嘴,脸色发白,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。
“据说新帝将那邪教的教主跟长老都交给刽子手,将他们身上的皮一层层剥下来。再用滚油浇灌身躯,让野狗扑食
,硬生生将人给咬得坑坑洼洼的。那血流了一身子,吸引了无数苍蝇来产卵。最后那几个人被挂在城门上示众,脓水满身,挂了三天才死。”
这一语让文芜不禁都有些头皮发麻。
月血教残忍好杀,手段恶毒,但这新帝似乎也不遑多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