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大典既放在周馥国举行,各国来访都会带着一定财物以示尊敬。
各国在这其中也在明争暗斗,攀比谁的财物多。
沉时桢作为一国亲王,不可能希望本国的财物缺失,丢了朝廷颜面。
文芜所出的调虎离山计,不仅仅能轻松救出阿竹,还保护了沉时桢。
这才是她的心思。
“文姑娘此言甚是有道理!”护卫上前抢先说道,“殿下,不如我们就听文姑娘的吧。您出城的事瞒不了,如果国师遭遇不测,那些小人定会趁机将脏水泼在您的身上。”
沉时桢曾命寻城卫严加登记出入京都的人,那守城官肯定将他的名字记下了。就算没有记下,在父皇面前他也绝不敢说谎。
“命铁骑队埋伏山林,如果聂蔺洲不住驿站而选择隐匿山林,那只守着驿站便白费功夫了。”沉时桢不想将敌人想得那么简单。
然而小人心肠最难猜度,聂蔺洲的车队没有选择驿站,也没有选择山林。而是直接将马车就停在了大道边上,让所有士兵都在路边休息。
“这老小子故意选在这大道之处,若真遇到了什么意外,他便让手下人护着他逃,真
是阴险!”沉时桢眸光锐利,盯着最为首的一处马车。
一般来说,这种行程比较远的车队,那主人的车架都会在中间。前面后面都有庇护,才是最为完全,但聂蔺洲让自己处于最先的位置,目的就是方便逃跑。
“阿竹跟他定不在一处马车,不然那小子闹起来,绝对让人吃不消。”文芜紧紧攥着掌心的石子,既然阿竹能沿途留下暗号,就知他的手脚没有被绑缚。
这皮孩子平日在家中都坐不住,被绑出来也绝对不会消停。
其他的马车里定有人在挟持阿竹,让他胡闹而又不让他过于放肆。
“前前后后的马车都是财物、”沉时桢看着那地上留下的车轮,深浅不一,唯独两辆的痕迹比其他的都要浅一些。
金银玉帛比起人的体重来要重上不少,可以推测那浅痕迹的车里是坐着人的。除了聂蔺洲为首的马车之外,还有一辆则处于末尾。
“他是故意将阿竹安排在末尾的,最不起眼,也最容易转走车身逃窜。”文芜看着那一头一尾的马车,心中已是冷笑。
真不愧是能在皇上面前都得宠的人,这心思看似粗浅,实则遇到意
外就大有用处。
沉时桢凝眸不语,朝着身边护卫挥了挥手。
山林之中早已埋伏好了幽王府的铁骑队。
旷野的天空夜色沉沉,没有半点星辰月光,那十几辆马车在大道边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暗黑色的轻纱。
“动手!”沉时桢内力传音。
在这一瞬间,大道两旁冲出黑影,如潮水般奔袭向了那些马车。
其中最先的黑衣暗卫,一刀劈开了马车的轮子,让车子斜斜倒下,摔了个四分五裂。
“弟兄们!贡物多不胜数!抢!”护卫高喝一声,哪怕蒙着黑巾,嗓音也无比透亮。
这一阵狂躁的动静让国师府沉睡着的护卫也都是惊起,但当他们拿起刀时,身上都已被开了一个大口子。
文芜闭上双眸,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那惨叫声跟画面太过残忍,让她的心狂跳不止。
“既然是要伪装山匪,那就要残忍好杀,绝不能留手。”沉时桢将文芜轻轻拥入怀中,双手覆在她的纤手之上,帮她阻隔着那些刺耳的惨叫。
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,聂蔺洲还有那末尾的马车已是开始冲出去,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。这定然也是他安排好的
,只要那些山匪是求财,就绝不会多追。
那伪装成山匪的铁骑队也不管跑掉的马车,只掠夺着财物。他们知道前后两个方向处,都还有他们的弟兄在埋伏。
不多时,国师府的府兵要么成了刀下亡魂,要么就是逃入了山林。
在一阵掠夺后,铁骑队的人也不多做停留,四散又是躲进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林中。
瞬间,夜晚又变得无比寂静。
“我去救阿竹。”沉时桢给了随身护卫一个眼神,翻身上马,朝着那末尾马车离去的方向奔去。
“姑娘放心,殿下的骑术在天下间也无几人能敌。那逃窜的马车载着三个人,怎么都不会跑得太快。”护卫瞧着主子离去的方向,也是将文芜先送回车里。
文芜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,脸色发白,胃内一阵翻搅。
身为厨娘,她也不是没闻过荤腥,但是此刻她才知道,人血的味道是那么特殊。
她什么也没说,任由那护卫将她先送回车上。
护卫知道常人绝对受不了这等血腥之气,也是驾着马车往前走了差不多一里距离。
“那些财物一定要掠夺干净,一文钱都不能剩下。山匪穷凶极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