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的事情全部都由聂蔺洲负责,这时日将近,他忙得焦头烂额,几乎就没有出现在府邸里的时候。
文芜也正好落个轻松,不需要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提防。
“姑娘,你一连几日都出门参加比试。决赛前难得有一日休息,怎的还坐在这院子里发呆呢?”长鸣在一边坐着,腰骨都是有些坐疼了。
文芜可不觉得有什么可休息的,有紫玉县主虎视眈眈在前,那汤羹大赛又算得了什么。
“你们家主子究竟在忙什么,这一大清早就不见人,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回来。午时就快到了,他总该回来用膳吧?”文芜看了看天色,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等了很久。
异国之地,在外面用餐总是不安全。沉时桢小心谨慎,也是一到饭店就回到府邸来,用宫中派下来的御厨给他做饭。
“这其中的事,在下可不能说,姑娘若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殿下吧。”长鸣恭恭敬敬抱拳颔首,行了一个端正的礼。
文芜无奈叹息:“这里又没别人,不用这么拘束。也不知道平日里你跟那人是怎么相处的,什么事情都要道歉赔不是。”
在被长鸣守护的几天里,她已
经不知道见这种礼多少次了,生怕自己会折寿。
“殿下寡言少语,只要在下不做错事情,都不需要赔不是。”长鸣认真解释。
文芜扶额更是无奈摇头。
“不等了,你也不必一天到晚守着我,也出去见识见识周馥国的风俗吧。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别浪费了。”文芜等了大半天不见人,也是去驿站找孙竹珉跟王六。
两个江湖侠士性情爽朗,也可以跟她说说紫玉县主的传闻。
“天来神仙走四方,一日一地任翱翔。不恋山水只云度,只问文家在何方。”
在路途中,几个孩子一边踢皮球,一边念着新歌谣。
文芜听了脸上一红,低头快步就走。
然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,一匹枣红色骏马从她身边奔袭而过。
马上之人剑眉星目,紫衣披风随风而荡,轻轻从她耳畔掠过。
“殿下,前面就是紫玉县主所住之处了。”
沉时桢看着那烫金大字的额匾,目中骤冷。
他什么话也没说,翻身/下马朝着大门就走了进去。
那边上的门卫脸色煞白,像阻拦却又只能僵硬在原地。
他们都知道来人是谁,一旦惹怒了他,十个脑袋都不够赔
。
“幽王哥哥!”
紫玉县主笑颜如花,如灵雀般飘然而来。
“没想到幽王哥哥竟是会来找我,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,我也好准备你最爱的武夷红茶做招待。”
沉时桢冷面如霜,目光冷冷直视并未去看她一人。
“你何时来的周馥国?”
冷声低问,紫玉县主脸色微微有些变了,但笑容依旧还在:“前日才来的,余尚书陪同,父王也都知道。”
沉时桢眸光一沉,冷道:“前日?”
两字坠重无比,压在紫玉县主的心上,隐约让她有些心慌:“幽王哥哥为何要问这个,我难道来不得周馥国?”
两国之间本就是盟友,亲王将相跟鹤王等人都经常来游玩。
“来得,只是你并不是前日来的。”沉时桢眉眼轻抬,如冰锥般森冷。
紫玉县主猛然哆嗦,眸光也转到了一边。
“啊!”
忽而,一人被绑着扔到了会客厅内。
“幽王殿下饶命,小的真没有伤到那女人分毫!”倒地的人如蛆虫一般扭曲着,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。
紫玉县主恍然面容大变。
“这是你的马车夫。”沉时桢冷冷低语,“还需要本王多说吗?”
就方才
的话听来,紫玉县主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,她咬了咬牙,应声道:“原来幽王哥哥是替那个女人讨公道来得。”
她双拳紧握,忽而转过身来:“不错,我不是前日来的,是四天前就来了,来的那天晚上还遇到了那个贱/人!”
沉时桢眸中一凌,猛然站起来:“住口!”
怒喝如雷,让所有人的心都是停了一瞬。
紫玉县主肩头震颤,但依旧咬牙,怒道:“紫玉不明白,为何幽王哥哥要如此护着那个女人。她水性杨花,不知羞耻,勾/引幽王哥哥不成就去勾/引司徒太子!这些难道幽王哥哥都看不到吗!”
沉时桢目中的冷已然被怒火所侵蚀。
“司徒太子,你也敢说?”
他没想到几年不见,紫玉竟然没有丝毫改变,反而是变本加厉。
邻国太子如果被一个女人勾/引,那整个周馥国都会沦为天下笑柄。
然而她却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