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浓云,不消片刻,那层层的云雾已是遮挡住了日光。
“小子!接着!”王六已是取来了二人的兵器,反手一抛,朝着孙竹珉的脑袋就扔去。
这一下又快又准,沉甸甸的利剑在他的手里俨然变成了暗器。
“好你个王六,这是想偷袭呢!”孙竹珉也是反手一接住稳稳当当将利剑稳握在手里。
王六仰头一笑:“要真想偷袭,这剑早就打在你的鼻梁上了。老子的腕力有三百两,你不会才知道吧!”
两人开始斗嘴,文芜无奈摇头,她接过孙竹珉手里的凉茶碗就要退出去,任由他们接着切磋。
“文姑娘,我方才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个男人在往这边看,是你的朋友吗?”王六指来院口处。
三人再看那看时,已是空无一人。
“这里是驿站,我又不是周馥国人,怎会有我的朋友。许是客人散步至此,见你们在这切磋才又回避了。”文芜在这认识的人也就是他们两个而已。
王六蹙了蹙眉,狐疑道:“是客人怎的不留下来看我们切磋,前几日他们都很喜欢看的啊。”
孙竹珉用剑打了一下他的背脊,朗声道:“大男人废什么话!你
这一点雕虫小技还想让人看了,也不怕丢人。”
王六恍然一恼,也是将手中武器亮出:“好小子!最近这嘴是越来越欠收拾了!来!再战三百回合!”
两人摆开架势,彼此间目光相接。
文芜无奈苦笑,也是退到一边省得被他们误伤:“热面已在锅炉里热着,二位比完了可去享用,我就先回了。”
天色已接近午时,再不会去,阿竹这小子该饿肚子了。
异国之地,饮食习惯不同。文芜也没想到阿竹竟会适应不了,这刚来第一天就水土不服,发了些低烧。
这三日都吃她做的菜,这才好了些。
“娘,你怎的不让义父一起过来用饭啊?”阿竹吃着他最喜欢的清蒸耗油碎花面,嘴角已经沾满了油花。
文芜想要用帕子给他擦,但却发现帕子才给人拭汗过,一时间也是收回手:“你还担心起他来了,这碎花面做得可不多,让他来吃,你可就只得这一碗了。”
这养了好几日,阿竹好不容易气色好了些。她这才临时改主意做了油腻些的碎花面来给他开开胃,谁成想这小子在享受美食的时候,还有心思顾虑到别人。
看来,阿竹是真
的很喜欢沉时桢。
“我这不是才看见他回来了吗,这一连几日,长鸣哥哥都说义父很忙,没时间陪我玩,让我白白等了好些时候呢。”阿竹舔了舔嘴角上的油花,香得他低头猛塞了一口面。
文芜一怔,说起来她好像也好些天没见到沉时桢了。
之前长鸣说他有军机要务,她便也没有多问。但这过去了四五日时间,该解决的也都能解决。若解决不了,他独身一人在周馥国也无计可施。
“你真看见他回来了?”文芜低声问道。
阿竹已是塞了满满一嘴的面,点了点头,指着南院。
“看你这吃的,也不怕噎着。”文芜敲了敲阿竹的脑袋,“等着,娘去给你再煮些蛋花汤来。”
南院是沉时桢所居住的地方,西北边则是聂蔺洲。
文芜见阿竹能指南方,可见他是真去那边找过人了。
就在思虑之中,她险些撞在一个人的怀里。直到鼻尖即将碰触这才恍然停下,后撤了一步。
文芜抬眸,对上了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。
“怎的走路都这般心神不宁?”沉时桢冷声低语,垂眸看着文芜,眼底尽是深邃。
文芜心中略微惊颤
,愣了愣才道:“在想着比试的事,一时间就走神了。”
沉时桢明眸一紧,轻声道:“在你的食谱里,无论汤羹菜肴还是糕点,那都是有成百上千的谱子。小小一个汤羹大赛,还值得你想到走神?”
文芜不知怎的,忽而说不出话来。
她确实因想事情走神,但却不是为汤羹大赛的事。但她没想到,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沉时桢看穿了。
“我想的不是汤谱子,而是在比试场中学到的东西。”文芜灵机一动,“周馥国乃是以汤羹为重的大国,他们熬汤的法子自成一派,甚是与众不同。”
在这三轮比试里,她也确实发现其他比试者在熬汤时的一些秘制之法。
那些技法,真的她从未见过。
“是吗,说来听听。”沉时桢双手负于身后,目中的狐疑还没有消退。
文芜转眸之间已是想到了比试场中发生的一些趣事:“周馥国的人,喝汤除了风味之外,还注重冷热的把控。无论菜汤还是肉汤,都喜欢将食材无限堆叠,只求满足大众口味。”
这一点倒是很适合开小铺子的一些店铺,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