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人都知道太子妃临盆在即,最是保胎的重要时刻。
本国太子司徒襄不远千里来到邻国,目的就是为了求能够给太子妃安胎的食谱。
文芜相信那些守城官就算不认识长鸣,听他说带来食谱,无论如何都会入宫通报。
只要司徒襄得知是她派来的人,绝对会予以放行。
东宫偏殿内,二人对坐,面色严峻。
“长鸣来了?”沉时桢听闻通报,忽而也是一怔。
出门前,他明明嘱咐长鸣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文芜,怎的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出来了。
“既是幽王殿下的人,那就请进来吧。”司徒襄也不多问,能寻到皇宫来,必然也是有重要的事。
“不必了。”沉时桢面色一沉,“让他将要交待的事告诉守城官即可,令他立即回使者府邸,不得有误!”
通报的人抱拳领命而去。
司徒襄微微面色一变,低声道:“殿下何故不见人,说不定那护卫是有重要的话要通传呢?”
沉时桢眉目沉静,冷道:“现在没有比查清/真相更重要的事。”
他看了一眼边上的炉香,眸光更是紧凑。
“这个时辰,蓉儿定是午睡未醒
,还请幽王殿下多等候片刻。”司徒襄也是看向那一缕香,目中略有些焦急。
对孕妇而言,饮食休息缺一不可。
前几日蓉儿受到了惊吓,御医结合了文芜的食谱才让她略微好了些。这时候绝不能再因为一些事情惊扰她的休息,无论如何他都要等。
“太子殿下确定蓉太子妃正在午睡?”沉时桢眸光渐渐冷冽。
司徒襄一愣,指了指那香炉:“午时一到,蓉儿必要歇上半个时辰。本太子都会点上这一支玉露香静静等候,如此已经五个多月了,怎会不确定。”
他不知道为什么沉时桢会这么问。
“本王在进东宫时,嗅到了一股脂粉味。”沉时桢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“那种味道与东宫中的女子截然不同。”
民间的脂粉气跟宫中御用的香粉那是天差地别。
沉时桢嗅惯了宫娥女眷们的味道,突然出现这么一抹异样,他也是十分敏/感。
“殿下定是多虑了。”司徒襄摇了摇头,“宫娥千万,每人喜好的味道皆是不同。其实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到了,殿下且再耐心等候片刻即可。”
沉时桢默然不语,没有证据也不好强说有陌生人来临
。
此时东宫后院,十几宫女排成三行,立在一处小屋前。她们各个面容紧凑,似是背后悬着一根随时会落下的针。
“太子妃,民女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一个衣着朴素,容貌清秀的女子,双膝并立跪地颔首。
“你胡说。”蓉太子妃冷眉淡语,“本宫认识的文姑娘,不是那种人。”
她看向那跪地女子,眸色更深了:“林姑娘,你不过在汤羹大赛上见过她几面,凭什么就断言她的人品?”
那跪地的女子正是林瑶。
“民女就是骗神骗鬼也不敢蒙骗太子妃。”林瑶柔声低语,“太子妃这已是第二次召见民女,若是还不相信,民女这就告退了。”
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。
宫蓉默然不语,眸子里微微颤动。
“京都诺大,民女常听百姓歌颂太子妃贤良淑德。那女子心怀不轨,民女实在不忍太子妃遭人蒙蔽,才斗胆说了那些话。”林瑶微微起身,语气中带了一丝哭腔。
“那姓文的女子在本国参加糕点大赛就曾涉嫌受贿,甚至还因为心生不服对太后娘娘下药。若不是太子殿下相助,她现在早已人头落地了!”
宫蓉眸光一闪
,面色微微发白。
“那女子最擅长狐媚之术,她让两个江湖游侠替她卖命。现在一个锒铛入狱,另一个则为她做助手险些毁容。最后决赛,她又不知道哪里招来一个俊俏男子替她打杂。”
林瑶怒火攻心,目中已是掠过一抹狠辣。
“她根本就是水性杨花!”
宫蓉目光一瞪,肩头已是颤/抖:“够了!”
“民女今日就是人头落地也一定要说!”林瑶直起了身子,目中满是不忿,“太子妃心怀仁义,一直没有怀疑过她,但也正因如此她才利用了太子妃的善心。”
宫蓉一怔,喃喃道:“她利用我?”
“不错!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太子妃!”林瑶斩钉截铁,“在她夺魁之后,百姓们都将她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。民女也都尽数听说,太子妃若想听,民女定如实奉告!”
传言不可信,但未必空穴来风。
略作犹豫,宫蓉亦是点了点头:“讲。”
林瑶唇角微微掠起一抹弧度,但很快也平复了:“那女子没人知道是何方人士,她入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