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得罪阎王,不得罪族皇。这句话在周馥国流传已久,文芜也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你为何会猜我得罪的是皇家?”文芜忽而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一般,她的观察力跟智慧都不似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粗野。
鱼三娘轻笑一声,朝着那些被调进来的人又是扬了扬下巴:“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周馥国的,就算要调遣人进来平事,也犯不着选这些人。显然,那些牢头们是故意选的这些人,这在以前没出现过,为的自然就是你。”
文芜心惊,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异国人。
“这座监狱里关押的都是重犯,要么是疑似敌国细作,抓进来审查。一般不是刑部尚书都不敢对这里的事多插手,你这一来就有这调度,得罪的自然就是皇家。”鱼三娘无凭无据,但话语说得就是笃定自信。
文芜苦笑摇头:“其实我也不知我得罪的人是谁,本是想随意参加一场比试,却不想竟是横祸连连。”
她将所有的事告诉了鱼三娘。
“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丫头!若是让我碰上,非剃了她的头不可!”鱼三娘眼里冒火,气得将手中的稻草都撕了个粉
碎。
文芜无奈叹息:“她也是有苦衷的,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。”
这事如果她在府衙大人面前说不知情,一切就会不了了之,她也不会去查什么名册,可她偏偏就是反咬了一口。
为了自证清白,她自然要想办法查名册,不然这罪名扣在她头上,那真是冤枉了。
“不知那老贼婆犯了什么事,方才看你跟她好像有些过节?”文芜闲来无事,也是跟鱼三娘谈谈话。
那老婆子看着也甚是古怪。
常人遇到鱼三娘那都是吓破胆了,她被挑衅的时候却是安静蹲在一边,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“就那老贼婆,老娘也就是看她年纪大了,要不早将她弄死!”鱼三娘脸色微变,斜眼看着文芜,“瞧你这样像个读过书的,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梦殷国的传说?”
文芜心中一惊,也是看着鱼三娘:“好端端的,怎说起这个?”
梦殷国就是魑魅魍魉当道的地方,任何国度都不愿跟此国打交道。任何州府的百姓也都避之不谈,只因为实在太过阴诡。
没想到在这监牢之地,竟还有人主动提起。
“那老贼婆就是梦殷国人!”
鱼三娘目中轻/颤,“她在这牢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,在老娘来这之前,许多人就看她不顺眼。但是这老贼婆无论怎么揍,她都是一声不吭,身上也都从来没有留下伤痕。”
这人被打了不留下伤痕是不可能的,就是那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都会有淤青,甚至也会受到内伤。
“而且,那些揍过她的人,第二天都会莫名暴毙!”鱼三娘嗓音都有些轻/颤。
恍然间,文芜脑海里忽而闪过一个青面獠牙的野兽。
赫然就是她从那神秘女子身上得到的铜牌上的兽面相!
那是月血教的令牌,不知怎的,这时候竟是在文芜记忆中/出现。
“她既然这么邪乎,方才你还去招惹她做什么?”文芜也不禁有些心颤。
鱼三娘冷哼一声,瞪着那老婆子:“这不是就想吓唬吓唬她吗,老娘虽然不信邪,但也不想白白把命赔在这老太婆手上!”
梦殷国的传说很多,各个都是阴暗恐怖。
但关于这国度的人,文芜却从未见过。
她看那老婆子的模样,一双眼睛呆滞无神,坐着如石像一样一动不动。脸上的皱褶横生,就像一棵即将要干枯而死
的树。
“姑娘,不知你得罪的是什么人。但这老婆子被调遣进来,未必是偶然。”鱼三娘的嗓音又是压低了,“以前牢里有乱事,牢头调人进来也都是本国人。今天这些异族人聚集,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地狱小鬼,你可得长点心了。”
其他的异国人,最多就是有细作嫌疑,但梦殷国人可不同一般。
文芜心中微动,一个想法也是浮上心头。
数月前,蓉太子妃跟她提起过梦殷国的事,当时她没怎么在意。只当是自己碰巧做出的糕点花样,跟梦殷国有了牵连。
然而之后那神秘女子将令牌意外塞给她,她这才开始了解这炼狱般阴险的国度。
再后来,她经常做怪梦。
梦里一个女子被称做圣女,接受着一群鬼脸般的人的朝拜。
而那个女子跟她生得很像。
可自打文芜开了素心馆以后,这种怪梦也再没出现过,她也渐渐将此事抛诸脑后。
万万没想到,她这来了一趟周馥国,见到蓉太子妃又是将这往事勾起。
“姑娘,你若没什么事就不要跟这些人说话。用不了几天,她们就会被调走。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有人安排进来对
付你都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