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进入国子监,要么是官家子弟,要么就凭富豪乡绅积攒下的德行。除此之外,就只能是考中个秀才,再找人引荐。
可以说,进国子监就跟入宫差不多一样难。
“义父,我真的想读书。”阿竹眼眸认真,“我不想被人看不起!”
一句话浑然有力。
沉时桢眉梢飞扬,眸间一喜:“好!等回了京都,义父就想办法你进国子监。只不过你还未启蒙,最好还是跟着夫子先习四书五经,不然进去一问三不知指定有人会笑话你。”
幽王府内不知有多少饱学之士在做门客,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比那民间夫子优秀得多。
阿竹兴奋拍着手,险些在马车内跳起来:“太好了!我可以读书了!”
呼喊声传出车外,长鸣都是禁不住笑着摇摇头。
看着如此欢呼雀跃的阿竹,文芜也是心中动容。
一直以来她都将钱用在给菊儿治病上,对阿竹这个哥哥倒是忽视了许多。她没想到平日里调皮贪玩的儿子,竟如此向往学堂。
想到菊儿,文芜眸中又是轻动。
方才她听到的那两声呼喊,应该就是菊儿,为什么她是在求救?
在他们随着祭祀队
伍来到周馥国之前,沉时桢的人就已快马加鞭赶回京都,告知金女侠让她好好照顾菊儿。
有她在,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菊儿有危险。
闯荡江湖多年的金女侠,身手了得,对危机的感知也特别强。如果有人接近要谋害菊儿,她就是对付不了也能遁逃。
就在思虑之时,忽而马车一个急停,险些让文芜栽倒出去。
“小心!”沉时桢将人扶住,眉头蹙起看向车外,“长鸣!”
“殿下恕罪,是国师的马车拦住了去路。”长鸣手中紧握缰绳,要不是他停得及时,两辆车就要撞上了。
“大胆!竟敢拦截幽王殿下马车!该当何罪!”
对面马车上跳下一个人,就是聂蔺洲。
但见他神色坦然,甩了甩袖上前跪地行礼:“殿下恕罪,若非十万火急之事,微臣绝不敢如此冒然无礼。”
车帘缓缓掀起,沉时桢眼眸锋利。
“有话直说!”长鸣怒喝,手里的马鞭恨不得现在就挥在这小人身上。
说起来,夫人会有牢狱之灾也有这小人的责任。如果不是他放着使者府不住,那帮官兵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将人抓走。
“方才微臣接到一封八百
里加急的信,那邮差说一定要送到殿下手里。还说,要告知殿下这是金女侠送的,必须殿下亲自过目。”聂蔺洲双手将一封信呈上。
文芜心中一惊,掀帘探身而出:“金女侠?”
“不错。”聂蔺洲笃声回应,“邮差收了十两银子,这才将话回复得严谨了些。而且还千叮万嘱,必须要通报送信人的名字,不然她怕殿下会将信置之不理。”
那信上带着一点黑色的小点,文芜认得那是金女侠惯用的手法。
她游走江湖惯了,送信都喜欢用自己的刀背在上面印出一个点来。从前她也说过,只要是她的信必有这印记。
“金女侠是一直照顾着菊儿的人,她送信来,菊儿可能出事了。”文芜眼眸微动,耳边又是响起了那个声音。
“将信拿上来!”沉时桢心里也是一紧。
他们匆匆出城,也确实忘了派人在女儿的身边守护。
如果真有人趁机作祟,那就是防不胜防。
“夜袭三人,杀伤驿站三十余人,夺女而走。”沉时桢念着上面的信,隐约在那信封上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。
嗅觉灵敏的文芜也是闻到了。
这封信一定是金女侠在
受伤的情况下写得,还来不及给自己疗伤就将信交给了邮差。
三个人就将驿站内几十人杀伤,可见凶残。
“长鸣!赶回京都!”文芜看着那凌乱的字迹,心也是乱了。
沉时桢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乘马车回去至少还需要几天时间,不如我骑上快马,日夜兼程,一天半就能回到京都。你跟阿竹在后,我先走。”
他坐下的是大宛的千里良驹,奔袭千里那都是小事。
“不行,菊儿被抓一定是知晓了她的身世。”文芜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,“你若独身回去,那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如今他身边只有长鸣一个贴身侍卫,留下来给他们母子驾车,那沉时桢就是孤立无援。别说回京都会有危险,可能这半途中都有杀身之祸。
沉时桢转念一想,也是点了点头。
这些人敢在京都内公然劫人,还杀伤了驿站的旅人,可见那下令的人必定位高权重。对付一个落单的他,只怕也是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。
他拖着不回去,那幕后凶手没有达到目的,暂时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