液体滴落的声音清晰在山洞中弥漫开来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在不断往四周蔓延着。
那石座的凹陷之处渐渐被红色填/满,直到边缘都一点不缺。
轰隆!
一声类似于地震的响动,但是文芜没有感觉到脚下有丝毫的震动,只有耳中传来轰鸣。
“小心!”沉时桢上前,猛然将文芜扯开,一手持着断剑,眼眸锋利望向那已经在颤动的石像。
这雕像阴气很重,坚实无比的内部或许藏着不少暗器。
就在这雷鸣般的顿响中,那石像的头忽然转动起来,正面的脸翻转到了后面。
露出来的,是一张亲和无比的笑脸。
石像底座也在不停震颤着,从中分开一道裂痕,向左右两边彻底打开。
“菊儿!”
文芜失声喊了出来,她看见女儿就在那石像中,被一层厚厚的被褥包裹着,一张笑脸已是微微惨白。
“冷静点,我来!”沉时桢生怕那暗器还在隐秘之处埋伏,提着剑上前,一边观察着四周,一边将手伸入石像中将菊儿抱出来。
一切相安无事。
“娘,我好饿,想吃娘做得麦芽糖。”菊儿的嘴唇轻轻翕动,微弱的声音飘散
出来。
文芜抱着菊儿,能感受到她身子的冰冷,眼眶瞬间也是湿润了:“只要菊儿听话,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。你给娘说说,这次你想要什么花样?”
每回吃药,菊儿都会怕苦。为了哄女儿,文芜也是做了一些不影响药性的麦芽糖,并且画出各种不同的花样,让女儿感兴趣。
没想到,菊儿竟是想念起了这个。
“我要猴子形状的,还要一个兔子。”菊儿眼睛已有些睁不开,但还是努力在回答着,“猴子给哥哥,兔子给梅儿姐姐,我自己的话,只要是娘做的,我都喜欢。”
文芜眼泪再也无法忍住,夺眶而出。
“不行,你必须要说个样式来。”她不停逗着女儿说话,让她保持清醒,生怕她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。
沉时桢确认周围没有异动,也是牵着文芜的手,领着她离开这个阴诡神秘的地方。
一行人顺利下山,乘着马车回了使者府。
“别担心,周馥国京都内有不少妙手回春的大夫,让他们给菊儿诊治绝不会有大碍。”沉时桢看着坐在庭院内,脸色微白的文芜,能看出她的内心有多么担忧。
他心知无话可劝,也是坐下
先帮她把受伤的地方包扎好。
“为什么我的血能解开那石像的机关?”文芜眼眸还在微微发颤,她还忘不了在山洞里经历的所有一切。
在监狱中那老婆子说的话,难道是真的。
可那是山洞也不是什么破庙,那石像更不是什么菩萨佛祖。就算是神女,那石像前也该有祭坛跟香炉之类的东西。
“你自己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。”沉时桢垂眸帮她上药,神色之间没有一点波澜。
在他看到文芜用自己的血滴在石座上的时候,心里就已隐约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之前他查不到文芜的任何身世,但越查不到越是显得奇怪。
“先前你给我的那个月血教令牌,你说是一个女子在被追杀之后给你的。”沉时桢冷眸抬起,语声轻细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。
“她是不是有意选的你?”
文芜眸中一动。
街上那么多人,她在聂蔺洲的追捕之下,一定也逃了很久。为什么在这过程中,她不选择别人,而选择自己?
这个问题,她竟是一直没有想过。
“或许,你真的跟梦殷有关,甚至跟月血教有关。”沉时桢不想这么说,但是发生的一
切已不足以让人否认了。
文芜呼吸凝重,心跳也是乱了。
她不知自己是谁,幼时的记忆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。
但是在那山洞里的时候,她看到那墙上的壁画,还有那月血教令牌上的图腾,她总是能莫名其妙勾起一些回忆。
那些朝拜的盛况,圣女万岁的高呼,这一切仿佛都不是梦境,而是真实存在的场景。
而这些月血教的祭祀,她可能参与过。
“自打遇到那女子之后,我就经常会做些怪梦。有大夫跟我说过,有些人的梦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梦,而是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。”文芜喃喃低语。
她看到的那一切,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前世。
“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?”沉时桢心觉这梦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,不然文芜不至于会紧张成这样。
文芜细细想了一下,但脑海中的画面忽而又是模糊不清,有些东西似是又想不起来了。
“圣女万岁。”
她只记得这句话。
沉时桢目中一惊,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