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道缠绕着铁石的木栅栏横在道/上,将所有去路都挡得严严实实。别说马车了,就是徒步的行人都走不过去。
“车上何人,还不速速下车,例行搜身!”
为首一人穿着乌金软甲,红色抹额上还镶嵌着一块琥珀色的宝石,腰佩长剑,脚下是一双黝黑深沉的鹿皮靴。
他生得并不高大,但往前一站,恍然就是如标q一般挺直。
“大胆!你是何人!敢对幽王殿下无礼!”长鸣见到此人如此嚣张,也是目中冒火。
那人冷笑,朗声道:“在下乃东宫都尉冯成武!不管你是幽王还是狗王,只要在周馥国,就必须守规矩!”
长鸣怒不可遏,甩下马鞭一跃而下。
他的手已在腰间佩剑上。
“长鸣!”
车内传来一声朗喝,让长鸣也是在这一瞬间停下。
“既是东宫都尉,那就是太子派来的。”沉时桢语声略带着一丝冷冽。
明知他是幽王还敢如此行恶,可见是有东宫的授令,不然这都尉怎会如此不识时务。
“殿下,此人分明就是冲着您来的。”长鸣看着那都尉的眼神,明显在里面看到了一抹不屑。
文芜微微掀帘看着外面的
官兵,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杀深沉,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军卫。
“殿下,他们这一行是来抓人的。”她在某个护卫的腰间看到了镣铐,这跟当时抓捕她那时候用的一模一样。
沉时桢在军营多年,对军兵之间的差异最是了解。
这些人根本不是东宫的人,而是在沙场上浴血奋战,经历过厮杀的死士。只有那站在最前面的都尉,才是真正出自东宫的人,看那气派想来也是将门世家。
“我去会会他们。”沉时桢跃下马车,束手而立。
冯成武见对方不动手,也是上前略微抱拳:“幽王殿下,末将奉命在此设防,捉拿梦殷余党,还请殿下见谅。”
沉时桢不发一语,鹰隼般的眸子已然生了寒芒。
“殿下,你车上的女人与梦殷有关。还是请将此人交出,免得生出祸患,也为了殿下您的安危着想。”冯成武已然盯着那微微掀起的车帘。
文芜对上那一双冷眸,心觉这人跟之前遇到的那些虾兵蟹将截然不同。
他是铁了心要来抓人。
“本王有陛下所赐行宫令,大内后宫皆可通行。冯都尉的意思是说,陛下将这等重要的令牌交给了本王这个跟梦殷人
有来往的人?”沉时桢冷声低问。
这不但是在质疑他,还是在质疑帝王。
“末将并无此意,但是人总有疏漏的时候。皇上日理万机,想必也不知道幽王殿下身边,跟着这么一个人。”冯成武话语轻巧,没有落入那设好的圈套里。
这份冷静圆滑,也不是武将能轻易做到。
“来人,搜!”冯成武不问许多,挥手就是让手下将马车包围起来,一人上前就是要掀开帘子。
“啊!”
只听一阵骨节碎裂之声。
长鸣将那要掀开帘子的手,连同手腕手肘都一起折断了。
听见身后的惨叫,沉时桢眉宇不动。
“大胆!竟敢公然伤害我朝军卫!来人!将他拿下!”冯成武目中一怒,高声也是下了令。
十几个军卫如潮水般涌上,长鸣一人也是难以抵挡。
只听铮的一声,寒芒照射在每个人的眼睛里,逼得那些人是忍不住眨了眼,在这一瞬间。他们感觉脖子上都掠过了一道寒气,微微涩痛在颈间传开。
沉时桢还立在原地,但手中已是多了一把银色闪光的剑。
没有人看清他什么时候出的剑,只觉一道黑影闪过,眨眼间他就又回到了
原先站立的地方。
“冯都尉的剑不错。”沉时桢将剑反手立起,那剑身上倒映着他冷冽深沉的眼。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看向了冯成武的腰间。
只见那腰间佩剑,只剩刀鞘。
冯成武低头一看,瞬间背脊发凉,眼眸已是震颤无比。
“不愧是冯真大将军求雨令道人亲手打造的剑,昆吾冶铁,真名不虚传。”沉时桢轻弹剑身,发出银铃般的一阵嗡鸣。
听起来轻灵悦耳,但又让人心中寒颤。
“你认识家父!”冯成武更是心惊,“这把剑的来历鲜有人知,父亲将此剑交给我,才说此剑乃昆吾矿铁所制。雨令道人闭居多年,除了此剑之外,二十年间也再不铸剑。”
在雨令道人闭居之后,沉时桢才刚出身,他若是知道此剑的来历,必然也是由冯真亲口告知。
“五年前,你周馥厉王造/反,占据北方六州之地。京都重兵勤王之下,已无大军镇/压反贼,不到一月陛下便送来了求援信。”沉时桢将那剑翻转打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