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查证,那糕点是林瑶做的。
御膳房里的厨子跟伙夫都可以作证,一问便问到了。
“这个贱/人!”司徒襄怒急攻心,额上青筋都是暴起,“这女人何日进的宫!”
只要是入了城门的人都必须要登在名册上,无论是皇后的外戚还是乡野村民都一样。
东宫的马车在七日前出入过宫门,不必说也就是在那时,林瑶开始在蓉太子妃的耳边吹风。
文芜细想了一下,低语道:“七日前也就是汤羹大赛刚结束不久,结果公布之后那老师傅就去府衙告了我下毒。”
那一次司徒襄将她解救了出来,但之后等着的又是牢狱之灾。
“难怪七日前蓉儿就开始心神不定,一直跟我说要远离幽王,不要再见你们。”司徒襄想起那些话,原以为是蓉儿是怕他跟邻国亲王走得太近而受到父皇猜忌。
没想到,其中竟是还有这一层。
“这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!”司徒襄抬眸看着身边护卫,“让胡太尉派人将她捉拿,依法处置!”
教唆太子妃假传储君令,还对太子妃暗中投毒,意图栽赃陷害无辜之人。这两条罪名,随便哪一个都
足以人头落地!
“太子且慢!”文芜出声制止。
沉时桢忽而凝眸,不知道她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开口,对司徒襄高声道:“殿下,此女心肠歹毒,连身怀六甲的太子妃都不放过。若是再纵容下去,非同小可。”
司徒襄目中含火也是点头:“说的没错,今日她敢对蓉儿投毒,明日很可能就会对本太子做手脚!来人!传胡太尉!”
侍卫抱拳领命就是要走。
文芜白了沉时桢一眼,上前拦住那侍卫的去路:“太子殿下稍安勿躁,此事当中定还有些蹊跷。在东宫投毒无异于找死,林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糕点,又怎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投毒。”
那些御厨们也都看着她做了糕点,就算她的动作在隐蔽,在她做的糕点内查出了毒,那凶手也是她。
“文姑娘的意思是,林瑶不是下毒的人?”司徒襄也是心里起疑,若是如此,那投毒的就另有其人了。
“民女只是想不通,为何林瑶已得到太子妃信任,为何还要做这种投毒的事,她应该要千方百计讨好太子妃才对。”文芜可不认为林瑶是为了掩盖自己所做的事要杀人灭口。
沉时桢细
想之下也觉得动机上说不通,沉声道:“这女人或许不是投毒的人,但她绝对跟此事脱不了关系。司徒太子还是早些将人捉拿的好,省得节外生枝。”
不管怎么样,人一定要抓到,无论是犯人还是嫌疑人。
司徒襄点了点头,挥手之后,那侍卫依旧还是去了。
只是抓人调查,文芜也没什么可说的。那糕点里确确实实查出了毒,几个月前她也是这样被放在冷幽宫里呆了许久,司徒太子的捉拿也是符合律法。
“此事实在是拖累文姑娘了。”司徒襄心中有愧,没想到他的优柔寡断竟会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,还险些害了蓉儿一尸两命。
文芜知他护妻心切,也没法多说什么,只走上桌前提笔写了几个食膳的方子:“蓉太子妃心神不定,对她的身子伤害最大。你且让御医按照此膳食给她,再谎称我已经出城了,让她安心。”
其实蓉太子妃最要命的还是心病。
回想起刚才听到蓉儿说的那些话,司徒襄无奈叹息,按照文芜所说的去做最为合适。
沉时桢领着文芜出城,让长鸣去军务府调出人来看着城门口,省得那林瑶收到风声提前遁
逃。
“殿下大可不必多此一举。”长鸣脸色坦然,“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民女而已,怎么可能逃/脱官兵的追捕。再说了,蓉太子妃中毒之事没有外传,那女子定还以为自己可以逍遥度日呢。”
沉时桢想想也是,忽而觉得自己这主意有些犯蠢了。就在这时,他感觉到有一个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。
回身看去,就对上了文芜带着嘲笑的笑眼。
“没想到八面威风的幽王殿下,竟也有杀鸡用牛刀的时候。”文芜啧啧摇头,语气里满满都是刻意的嘲讽。
不过他对一个民女都要如此,可见沉时桢有那么担心她。
这嘲讽之中,她的心却是甜的。
“我这是有备无患。”沉时桢脸色尴尬,“你不是说林瑶不可能给太子妃下毒吗,要么她受人指使,要么被人利用。总归背后还有人,要抓捕她说不定也不容易。”
这借口虽然有些牵强,但文芜细细想来也有点道理。
“算了吧,这里是周馥国。如果你命军务府的人前去,那就是质疑他们官兵办事不利,对你也不好。”
沉时桢也不多言,反正文芜的清白已证明。不管林瑶是凶手
还是嫌犯,那都交给周馥国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