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厮双脚腾空,不停蹬踹着,脸色片刻间已是变得又青又紫。
沉时桢擒着他的脖颈,单臂将他抬高到了半空中。他神色冷峻,眼眸中已是透出几分肃杀。
“幽王哥哥!”沈浅浅跪下叩头,“此二人只是我的贴身小厮,第一次出门不懂规矩,还求幽王哥哥高抬贵手!”
沉时桢冷哼一声,手上的力气更大了。
那小厮不消片刻是不动了,在这一瞬间,他被扔出了门外。如一个麻袋重重落地,发出沉闷响动。
“放心,他只是昏过去了,还没死。”沉时桢知道人在窒息之前会陷入昏迷。
“本王从不滥杀无辜!”
沈浅浅脸色寡白,浑身上下都已冷如冰。
“昨日父皇在殿上设了洗尘宴,丞相也在席位间。”沉时桢冷声低语,“本王请婚的事,是他告诉你的吧。”
没有质问,语气之间满满都是肯定。
作为朝中元老,丞相不会不想稳固自己的位置。他多年不与朝臣来往,就是为了让父皇对他加以信任,也省得小人陷害让他晚节不保。
但是,这也更说明丞相还有野心。
“是!幽王哥哥英明,所猜测的一点没错!”沈
浅浅咬了咬牙,心知怎么狡辩都没用了。
她抬起头来,眼眸中尽是通红:“我就是不服!凭什么她一介民女可以荣登幽王府!我是千金之躯,却连幽王哥哥你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!”
尖锐嗓音在包间内回响,却丝毫惊动不了沉时桢。
他依旧冷视着沈浅浅,眉宇不动。
“因为你就不是她。”
一句话如冰锥般打在沈浅浅心上,让她脸色更是发白。
“不许骚扰她,违逆者,本王定不轻饶!”沉时桢冷冷落下一语,转身拂袖而去。
沈浅浅脸色僵硬如石。
此时,外面的婢女纷纷走进来,搀扶着自家小姐,宽慰道:“大小姐莫要伤心,定是那狐狸精将幽王殿下给蛊惑了。我们只要将那狐狸精的虚伪揭穿,殿下一定会回心转意!”
一语让沈浅浅眸中一亮,忽而又是直起了身子:“你说得对,一定是那贱/人勾/引了幽王哥哥!她不知跟多少个男人不清不楚,还带着两个野种!”
她恨得咬牙切齿,眸中恶意乍现:“再修书一封给她,就说丞相府设宴,让她过来做菜。”
先前文芜在丞相府已有了些名声,这个借口绝不会让人
生疑。
幽王府门前,文芜正照顾完金女侠回来,正巧就收到了这一封送来的信。
“给我的信?”文芜问着那信差,有些不敢相信。
她根本就没有熟识的人会给她写信的,赵大婶他们这些街坊邻居根本不识字。
但信上确实是自己的名字,地点幽王府,这绝不可能送错。
那信上没有落款,也不知是谁寄来的。就在文芜正要拆信的时候,手中的信一下被抽空了。
“是送错的。”沉时桢不由分说,将那信给撕了个粉碎,“你多日奔波已经很累了,不必再理会这些。”
他将文芜直接打横抱起,就这么将她送进了卧室。
文芜脸上一红,但她也知道无论怎么说,沉时桢都不会将他放下来。但是他的举动,略微有些不正常。
“你好好休息,其他的事就暂且不要多想了,当心积劳成疾。”沉时桢将人放在床榻上,眸中闪出一点火光。
他没想到沈浅浅竟如此张狂,前一刻才警告了她,这一刻就又让人送来了信。
这一抹火光也没有瞒过文芜,她牵着沉时桢的手,拉着他坐下:“你就是不说,我也不会因为陌生人的信而有任何举动
。你这才刚向皇上请婚,我若做了错事,岂不给了小人弹劾你的机会。”
退一万步说,那丞相府对她而言也是龙潭虎穴。
沉时桢挑了挑眉:“还是你想得周全。”
看来她是没把那信放在心上,如此他也就放心了。
“周馥国的一些事宜,我还要起草文书跟父皇交待。不管怎么说,聂蔺洲在那路途中都遇到了山贼,而我也在中途出现,总得编造个谎言蒙混过关。你且在府中几日,等忙完了我再陪你。”
沉时桢安抚了文芜,也是马不停蹄又出了门。
看着沉时桢离开,文芜还是觉得那信里定有重要的事,而且还是他已经知道的。
不然他不会看也不看一眼就撕了。
“阿竹,去将那外面撕碎的信捡回来拼好。”
拼图解密的游戏,阿竹最爱玩也很擅长玩。不多时,他就将那撕得半碎不碎的信粘贴好了。
文芜看着上面的清秀字迹,一眼也认出这信是女子所写。
在京都中能读书识字的都是大家闺秀,而认识她并且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