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女万岁!”
文芜浑身一颤,睁眸的瞬间她只看到桌上昏黄的烛光。
“做噩梦了吗?”
温润嗓音在身侧响起,文芜忽而又是一惊,回眸只看到沉时桢担忧的眼。
“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沉时桢翻身跃下床榻,顺手给文芜又是掖了掖被子。
文芜定了定神,也是坐起身来。
“你怎会在我的房间?”她接过沉时桢递过来的水,看着床边的位置。
这张床并不大,他是怎么把自己窝在角落里的。
“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,夫妻同寝,有什么不妥吗?”沉时桢一脸认真。
文芜也是不知怎得回应,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。
“方才我听你好像低声呢喃了一句梦话,你这冷汗满头,定是做噩梦了。”沉时桢取出帕子给她拭汗,动作轻柔。
文芜心中惊悸还为退去,耳边又恍惚传来了那句圣女万岁。
“你有心事?”沉时桢眉头一蹙,将事情忍在心里不告诉他,分明就是对他有隔阂。
看到沉时桢脸上的不悦,文芜也是开口道:“还是关于梦殷的噩梦。”
这些事情沉时桢也知道,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。
“从遇
到那梦殷的老婆子开始,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相似的场景。回来这几日还好些,但不知怎的,今夜又梦到了。”文芜抿了一口温水,眉头还是微微发紧。
沉时桢目色一沉:“关于梦殷的事绝不可轻易放过,等天一亮我就让长鸣去找那老婆子。”
一切从此人而起,当然也要从她身上寻找梦殷的秘密。
“夜深了,你也不必多想。”沉时桢将她扶着躺下,“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准备婚事。”
一句话来得轻巧又突然。
文芜心中一跳,但又是有些担忧:“皇上还没有下旨赐婚。”
身份门第且不说,阿竹跟菊儿其实也没法证明是沉时桢的孩子。就算皇上查不到她有相好的男人,也未必会相信她。
皇族血脉高贵,不可任人玷污。或许皇上宁可错放了两个,也不会让外人冒认皇嗣。
“父皇那边你也不用担心。”沉时桢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,“若是不答应,我也自有办法。”
君心难测,文芜也不好多问,问了也没用。
她合上被子转身不语。
其实在那梦中的记忆很多都是关于月血教,但她没敢跟沉时桢说出来。
那些祭祀朝拜
的场景也不是从遇到那老婆子开始的,而是从那个给她令牌的女人。
街上行人众多,男女老幼,书生侠客都有。她想找值得信任的人,那江湖游侠最是讲义气,王六孙竹珉之流并不少。
携带着梦殷国月血教的令牌,那女人肯定也知道自己朝不保夕,绝不会将此物留在身上太久。
但她没有找人托付,而是一路被聂蔺洲追杀,最后还是因为体内的蛊虫爆发而亡。
谁在她的体内种了蛊虫,答案早已不言而喻。
月血教的令牌,塞到她文芜的手里绝不是偶然,那天她看到令牌的模样后也就开始头晕目眩。
但沉时桢阿竹等人看了却毫无影响。
或许,她真的是梦殷人,而且还跟月血教有关。
夜风肆起,吹得窗户砰砰作响,就似地狱的擂鼓。
文芜额上微微又是渗出了一层冷汗,她不敢回身去看那身边的人,胸膛亦是如擂鼓般跳动着。
梦殷平民尚且遭到忌惮,更不必说要成为王妃。如果她的身世真如那老婆子所言跟梦殷有关,被揭发后,沉时桢别说登基无望,连亲王之位都保不住。
他威望甚高,眼红妒忌的人不少。无权无势之下
就是任人宰割,雪妃聂蔺洲绝不会放过他。
到时,他只能亡命天涯。
文芜心中惊惧,眸光震颤。
“少夫人,外头有客人求见,您可醒了。”长鸣的声音在门外静悄悄地响起。
本就失眠的文芜也是翻身起来,小心看了一眼还在入眠的人,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这天才刚亮,怎的就有客人来了?”文芜嗔怪低语,“你也知道殿下这几日操劳,就让他多睡一会吧。”
长鸣无奈笑了笑:“属下也不知殿下在您的屋子里啊。”
文芜脸色微微有些窘迫。
“不过那人也不是来找殿下,是来找夫人的。”长鸣双手递过一封信函。
那信纸洁白无瑕,中央映着一朵高洁的梅花。
“这是宁家的家纹。”文芜认得这朵梅花。
月宁节比试中的几大家族都有属于各自的家纹,宁家公子给她送过自家的祖传糕点,所以她认得。
“宁公子,许久不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