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嚣张狂傲的纨绔子弟,那都是报自己亲爹亲娘来抬高自己的身份,这报义父的还是头一次见。
“你义父该不会是宫里的哪个公公吧,说来听听,也不知在那宫中算几斤几两?”赵公子一句话,让身后的人都是哄笑出声。
阿竹脸色一红,气道:“我义父是当今幽王殿下!”
此言一出,更是让那十几个人/大笑起来。
“就你这野种,还想认幽王殿下做义父。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出国子监吧,就你这脑子天王老子来教都没用。”
“幽王殿下是什么身份,就算要认义子那也得是文武双全得到人物,你这小身板怕是一阵风就吹到沟里了吧。”
“人不大,口气倒是不小,也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种。”
冷嘲热讽如雨点般打在阿竹的身上,他双拳紧握,浑身都已是气得发抖。
“看这小子,还不服呢,有本事你就打一拳试试。让本公子看看,是你的拳头重,还是蚊子叮一口重。”赵公子扬起了下巴,故意将自己的脸往上凑过去。
阿竹怒火攻心,拳头已是蓄势待发,但他还是咬牙忍住了。
“娘说过,这里的纨绔公子最瞧不起人,
绝对不能受了他们激怒。真动手了,义父定要为难。”
想到娘的千叮万嘱,阿竹也是站着没动。
“看!这小子怂了!”赵公子仰头大笑,所有人也都指着阿竹的鼻子越笑越大声。
“我早听说这小子的娘是个风/骚/浪/荡的狐狸精,勾/引了幽王殿下,原来这些传说都是真的。”
“幽王殿下真是英明一世,糊涂一时,怎的看上了一个生了孩子的农妇。这不是硬生生将自己变成个活王八了,真是想不通。”
“生孩子怎么了,殊不知这美娇娘在床上才最珍贵。说不定,人家有经验的,就是能在床上伺候好幽王殿下呢。”
话越说越难听,阿竹咬牙已是将腮帮子都咬疼了。
“这伤风败俗的话别说了,野种住的地方,咱们也别多留,省得污了身份。”赵公子见阿竹不动手,他也不好做先动手的那个。反正来日方长,爹交代的事绝对办得成。
诸位公子哄笑了一阵就走了,阿竹颓然坐在地上,等他们走远才放声大哭。
此时,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暗处观看一切,暗暗叹息一声后也悄悄离开。
哭声渐渐消散,少年的心情却依旧沉重
。他来到一处阁楼前,叩头行礼后才起身敲门而入。
一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清晨铎铃敲响,监生们也都已在学堂中入座。
阿竹坐在最末尾的位置,面前已放着一本整洁的书。
他虽然基础还不够,但依旧可以来学堂听太傅讲课。不管能听懂多少,总归就先记在脑子里再说。
“今日的课程,咱们就来讨论一下赈灾的粮饷与助战的军饷。”周太傅坐在堂上,嗓如洪钟。
监生们各个都凝起了眉头,脸色都不太好。
一边是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,一边是浴血奋战的军人,二者都关乎着民生社稷,无论哪方都很重要。
“诸位有何见解,可大胆说出,学堂上随意讨论。”周太傅也是瞧见了学子们的沉肃脸面。
几十个人絮絮叨叨,彼此交头接耳,但谁都不敢站出来。
其中,只有阿竹没有人跟他讨论,孤零零特别显眼。
“昨日咱们国子监来了一位新生。”周太傅瞧见阿竹坐姿挺拔,眸中清澈没有丝毫慌乱,顿时也觉得他与众不同。
“不如就由你来说吧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最
末尾的阿竹,顿时,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几分窃喜。
这等军国大事,别说是他们这些读书多年的监生,就是那军机大臣跟镇国将军都未必能做出完美的回答。
就他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野小子,肯定要出丑。
“灾民之中定有不少壮丁吧。”
在一片寂静中,阿竹的声音稚/嫩而又清脆。
周太傅也是一愣,没想到阿竹居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思索,反而是给他丢出了问题。
“你这小子好生无礼,太傅给你出得题,你不会就罢了,怎的还反问起来!”赵公子冷声轻喝。
众人也都发出了一声嗤笑。
“灾民成千上万,自然有很多壮丁。”周太傅也不甚在意,回答了阿竹的问题。
“既然有壮丁,那为何这些流离失所的壮丁不去从军呢?”阿竹两只眼睛天真无邪,仿佛是真的在问一个问题。
“只要去从军那就是兵,当了兵那家中就可以免三成赋税,每个月还有一袋米粮的奖励。如此一来,灾民中的壮丁做了军人,军饷在补给军需之时,灾民的亲人不也得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