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规矩繁多,稍有不慎就是触犯了死罪,这是普通小老百姓都知道的事。
文芜也不知为何沉时桢这么宽心。
“父皇惩罚二皇弟不是因为阿竹。”沉时桢也是解释,“说容易暴躁莽撞只是一个借口而已。”
“君心难测,你怎知道皇上就是如你想的那样?”文芜不敢往好的方向想,不然坏的情况出现只会猝不及防。
“你难道就没有想过,为什么父皇会突然到那府中?”沉时桢反问道。
文芜转眸细思,也是答道:“皇上出宫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,二皇子近来遭遇的风波甚多,他来查探一下儿子的情况也不奇怪吧。我记得,以前皇上也来过幽王府。”
那时她听赵大婶等人说,皇上去幽王府,只因沉时桢在朝堂上怒打了一位大臣。
后来那位大臣被查出收买兵马,意图不轨。
“两码事,没必要混为一谈。”沉时桢沉声严肃,“二皇弟诞辰之日宴请群臣,这本就容易受到父皇忌惮。之后他又不顾门客劝谏,命人找寻他的镜娘。”
于公于私,对于皇子而言这都是犯了大忌。
“如果真是如此,那二皇子被派去随大师清修,怕
是要呆上一个三年五载了。”文芜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,可能二皇子还会有其他小事触怒到皇上。
如果只是因为邀请群臣,迷恋舞姬,皇上也不至于亲自上府。
“你若不放心,那我就随你入宫去看看阿竹。”沉时桢起身甩了甩袖,“正好父皇交待我的一些事也办好了,是时候可以入宫复命。”
文芜自然放不下那混小子,随着沉时桢也入了宫。
“殿下,您这可要害死杂家了。从来没有人敢在暗处看皇上,您要是被发现可千万要保奴才一命啊!”
总管太监已是瑟瑟发抖,站在沉时桢身后,低声细语。
沉时桢和文芜站在密布的花丛之后,借着那高高的围栏隐匿住自己的身子。
听得太监的话,沉时桢只是摆了摆手。
文芜看着不远处在凉亭内坐着的两人,眼睛都直了。
“皇上,你这都赢了三局了,能不能给我一点糕点吃?”阿竹看着边上宫女姐姐手里端着的托盘,口水已是直流。
皇上看着棋盘,轻然一笑:“这一局还没走完,你怎的就认定你输了?”
阿竹撇了撇嘴,还是看着那白/花/花的糕点:“皇上您故
意让这宫女姐姐端着又香又好看的糕点,不就是让我心神不定吗,就这我也不指望我能赢了。”
他根本没办法专心,对棋路的思索也自然不够精细。
皇上仰头朗声笑了笑,食指轻点着阿竹的鼻尖:“原来朕的意图早被你这小子看出来了。”
“将糕点呈上来吧,省得你这小子馋哭了。”
那宫女福了福身,将一碟糕点呈上。
“谢皇上赏赐!”阿竹抱拳跪地叩头,起身就用备好的筷子,夹起糕点轻轻咬了一口。
“你在家中也是这样吃食的?”皇上眯了眯眼,笑容已是挂在嘴角退不下去。
“自然不是,但是娘在家中总说,出来外面就不能随意。不然就是不尊重主人,也让人白白笑话。”阿竹小口咬着,但咀嚼的速度却很快。
这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兔子在吃东西,甚是可爱。
“在朕面前,你不必伪装,想如何就如何。”皇上又是笑出了声,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。
“不行,您是皇上,如果我像在家里一样随意。那就是不敬天子,娘还有我和菊儿妹妹都要倒霉的。”阿竹说着已是吃完了一块,小心用筷子又夹起,另一手还托
在糕点底下接着碎屑。
皇上眼眸微微一亮,嘴角的弧度也越发高扬。
“你总是这么实诚的?”他惊奇阿竹的说话方式。
阿竹瞪起一双天真的眼睛,朗声道:“当然了!娘说了,对人要真诚,绝不能说假话。除非遇到奸邪小人,皇上是明君,我就要说真话。就算说错了什么,皇上圣明,也绝不会和我一般见识。”
皇上朗声仰头大笑,眉梢更是高高扬起。
“这小子,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。”文芜低声呢喃。
她在家的时候可没听过阿竹说这些好听的。
沉时桢眼中也不自觉浮出了一丝喜悦:“这都是你教得好。”
凉亭内的二人相谈甚欢,也让两人都放了心。
“你这糕点也吃了,该可以心思专一了吧?”皇上已是将手中黑子捻起,朝着棋盘又是看了看。
阿竹摇了摇头,嘟嘴道:“皇上棋术高明,阿竹比不过。想来就是您让我三个子,我也赢不了。”
皇上眼眸一亮,不自觉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不下棋了,朕心中有一件事拿捏不定。既然你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