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院里四周都是墙,阿竹站在那花丛前也无路可退。
眼看着聂蔺洲接近,他心知这样下去只能让这小人得意,咬了咬牙朗声道:“今儿国子监休息,我自然就有得清闲,不知国师怎的也如此悠哉,难道观星台无事可做了?”
聂蔺洲步伐一顿,轻哼一声:“现在还是大白天,观星台自然无事可做。阿竹少爷有此等雅兴,不如老夫陪你转一转如何?”
阿竹微微退了几步,更是高声道:“无事可做,国师也可与同僚们多看看书嘛。故步自封可不是什么好事,再说了,这里是娘娘的宫殿,国师怎进来的?”
一句冷声讽刺加上质问,聂蔺洲脸色猛然变了。
“我在御花园里采/花,看看能不能给皇上找些花/蜜回去,见到这儿花儿开得不错才过来看看。国师,不是你是为什么来了?”阿竹见他脸色变了,上前一步直接逼问。
聂蔺洲捻须轻笑,不慌不忙:“原来阿竹少爷知道这里是娘娘的花园,老夫还以为你不知身在何处,迷路了呢。老夫这进来自然是奉旨前来,不然怎敢踏入此处。”
“奉旨?”阿竹眉头一蹙,这老小
子怎的还把皇上搬出来了。
此时,聂蔺洲从袖中取出一块黄铜色铁牌,低语道:“这是皇上赐的通行令,只要不前往妃子亲王们的主殿,皇宫各处皆可去。老夫这是奉旨来寻阿竹少爷的,还请跟老夫走吧。”
阿竹见那令牌上是五爪腾龙,心知这确实是皇上的令。
见到此令,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
聂蔺洲奉旨寻他,而他又出了什么事,最终遭殃的只会是这老东西。
御书房内,皇上已是批阅完了奏章,正捧着一副字画在欣赏。
“皇上,微臣将阿竹少爷带来了。”聂蔺洲跪下行礼。
阿竹一溜烟跑到皇上的御桌前,端起那茶杯猛然灌了一口:“国师真是能说,这一路上絮絮叨叨的,把我都给说渴了。”
这举动让聂蔺洲脸色大变。
茶是帝王的茶,御桌也是只有圣上才能碰的东西。
阿竹在这一瞬间就触犯了两条死罪!
“国师,朕竟不知你竟喜欢孩子。”皇上捧着字画,语声却已然冷冽。
这一语如冰锥般扎在聂蔺洲的身上,浑身哆嗦,低头道:“微臣只是和阿竹少爷说了一些天象,不小心就多说了一些。”
他抬眼看向那御桌前的人,眸中微动。
没想到皇上对这小子竟如此放纵,不责怪他,反而怀疑了自己。
“说了天象?”皇上将字画收起,“今日钦天监可没说天象有何异样,难不成国师昨晚看到了什么他们没看到的。”
聂蔺洲敛了敛眉,垂眸道:“回皇上话,还确实看到了一些。但昨日大雾蔽月,许多星象可看不太清。在那朦胧之中,显出了一些凶相,微臣还想等观察几日再说的。”
皇上眸光一冷,低语道:“如今四海升平,此凶相在何方?”
这一问,聂蔺洲低头不语,目中略有些闪躲。
“皇上,这天象之说未必准确。前时国师还说我娘是天降灾星,留在京都会招来祸患,想问我的生辰八字来解难呢。”阿竹捧着水果盘,吃着里面的绿葡萄。
“哦,竟有此事?”皇上忽而看向阿竹。
阿竹双眼天真,点头道:“很早之前,我和娘初入京都不久,国师就曾将我掳进他的国师府。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,娘告诉我绝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,所以国师问我的,我也一概没有回答。”
聂蔺洲脸色微白,嘴唇轻动,
但还不等他说话就被一顿抢白。
“当时我在街上玩得好好的,国师的人一下子就把我抱上马车,说是担心我走丢了才将我带回国师府。然后问我家住何处,是从哪里来的,还问了我的生辰八字。”阿竹将话说得干净利落。
皇上眼眸微变。
聂蔺洲的头压得更低了。
“最后呢,你如何从国师府里出来了?”皇上看向阿竹。
阿竹嘿嘿一笑:“我什么都没说,国师见问不出东西自然就放我走了。见不着人,我娘自然会报官,国师定是不想将事情闹大,知我不是意外走丢也不留我。”
一句话让聂蔺洲浑身哆嗦了一下。
阿竹挑了挑眉,低头开始吃水果。
那位和他狼狈为奸的府衙大人已被革职,义父在其中牵扯甚多,能不提就不提。
“原来国师与他早就见过面了,朕还担心国师叫不来这野小子呢。”皇上将字画交给一边的太监,轻笑一声。
这一声笑更是如冰锥般打在聂蔺洲的脖子上,他擦了擦额上的汗,上前道:“皇上,昨日虽然大雾朦胧,但微臣还是看到了一丝异像,微臣斗胆一报。”
“你说。”皇上端起茶杯
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