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中妃嫔的死,十个有九个都是遭人暗害。”文芜眸色深沉。
不受宠的宫妃那就是活靶子,就算安分守己,那在外面受了气的宠妃也会将弃妃当做出气的东西。
“夫人,若你真的心中有一,那不如我们就去找一找白公子。”长鸣忽而想到了那个人。
文芜眸中一动:“他一个男人,怎会只宫中后妃的事?”
其实她一直不知道白穹在宫里究竟担任何职,所有人都称呼他做白公子而不是大人,可见他也根本不是官。
再者,就算他是,也不至于管到后宫诸事吧。
“白公子在宫中乃是个千里眼顺风耳,就没什么杂事是他不知道的。这些宫妃还有婢女太监的生死,他都了若指掌。”长鸣笃声低语,“夫人该知道,这些小人物的死亡背后都是大人物。”
文芜被这么一提点也是明白了。
一个小人物小厮,很可能是为了遮掩大/阴谋。白穹作为常年在深宫中的人,自然要掌握这些为沉时桢摸清楚敌情。
“好,我们现在就去。”文芜也不想呆在这贵妃娘娘的后院,如果真出了什么事,沉时桢又有麻烦。
白穹所住的
地方是外宫的一处小宅,清净幽静,除了扫地的几个童子,还有干活的几个小厮之外,什么人也没有。
“真是稀客啊。”白穹正坐在院中泡茶,看到来人起身相迎,“怎的是长鸣来了,殿下呢?”
看不到大人物相伴而来,白穹也不禁有些奇怪。
“只是来打听一点事情。”文芜严肃低语,“白公子可知道在苏贵妃后院冷宅里自缢而亡的容嫔?”
白穹眸中一闪,神色也瞬间收敛了些:“自然知道,夫人怎会问起那后宫嫔妃的事?”
文芜稍微犹豫了片刻,想着白穹是沉时桢的人,在太后一案中也为了救她付出了不少心力。
有些事不瞒着也罢。
香玉郡主木牌上有关月血教的花纹,以及苏贵妃院落中的花无故消失的事,文芜通通都说了。
“苏贵妃那冷宅鲜有人被下放,容嫔是第一个在里面自缢身亡的,其实在下也怀疑过这其中是否有蹊跷。”白穹听到所言,神色之间并没有惊奇。
这淡然的神色,文芜也看出来白穹是有查出一些端倪。不然跟月血教有关的事,他不可能如此坦然。
“细查之下,果然被在下查
出了一些蛛丝马迹。夫人想到容嫔不是单纯自缢,但定想不到那总督大人也不是自然死亡。”白穹眸中冷凝出了一层霜。
文芜心中一跳:“如果他们父女二人都是被害而亡,那害他们有何目的?”
容嫔并不受宠,一年都见不到皇上一面,想要兴风作浪也该是朝苏贵妃先下手。但如果是这样,那就是宫闱内斗,牵连不到在外城的总督大人。
若是父女二人双双遇害,很可能与宫外的一些事有关。
“是何目的在下不知,但总督大人在三年前曾被派往西北地区协助当地太守调查一个案子。”白穹低声轻语,“三月后,听说案子顺利了结,总督大人也回了原来的镇守之地。”
文芜不发一语,继续听着,她知道这故事没那么简单。
“然而就在这案子了结后三天,那太守便被发现溺死在了自家的池塘里,负责协助调查的副官也坠马而亡。之后不到一月,那总督大人旧疾复发,辞官回乡,但归家不久后也……”白穹嗓音越压越低,最后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是有人在暗下黑手!”文芜不假思索,眸中笃定,“如果不是可以谋害,
有关那案子的三人怎会都接连身亡。”
世上巧合的事很多,但这种有关人命的巧合很难是巧合。
白穹点了点头:“在下也觉得此事不对,但人已经死了,那府衙放卷宗的阁楼也失火烧毁。想查,在下也无从查起。”
人证物证,负责调查案件的官员尽数消失。
文芜背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。
“那案子是什么案子?”她抬起眼眸看着白穹,心中已是七上八下。
白穹轻然一笑:“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。”
一句不是回答的回答,却将一切都道明了。
文芜眸色深沉,虽然明知是这个答案,但真正确定的时候还是有些震荡。
“总督大人被派去调查月血教,也协同守城军剿灭了那些邪教徒。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举才得罪了这些恶人,导致他们三人尽数殒命。事已至此,在下也无能为力。”白穹追查不到那些教徒的行踪,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“但是总督大人剿灭异教徒,那也是他得罪了人,跟宫中的容嫔有什么关系?”文芜不解。
月血教的人可能安插在宫中,但总督大人奉旨灭贼,若是要报复其家人,那总督
夫人为何还在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