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秦南!
四字如梵音回荡不觉,文芜浑身一颤,如遭雷击。
“赵隐,她醒了!”
此时,文芜目中看到的是她的床帐。
“夫人不必惊慌,此处是你的卧室。”赵隐捻须上前,看着榻上人脸色苍白,他亦是有些心惊。
沉时桢担忧上前,轻握着文芜的手,低语道:“做噩梦了吗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文芜眼中微颤,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面具人的话,心尖也还在瑟瑟发抖。
“殿下,梦魇惊心,怕是只有让夫人自己慢慢调整了。”赵隐眯了眯眼,捻须也摇头没了办法。
沉时桢凝眸深邃,方才文芜双眉深蹙,不停地发颤,脸色消退了血色,显然是在梦中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。
“有劳神医了。”
既然文芜已经醒了,他也没什么好多说。
赵隐捻须看着榻上的人,眸中略带深意,但也退了下去。
“要喝水吗?”沉时桢端着边上早已准备好的热茶,小心翼翼低声问道。
文芜缓了缓神,坐起身来靠在床头,一言不发。
“看你这噩梦做的,一头的汗,我替你擦擦。”沉时桢取出帕子,将她额上的冷汗尽数
拭去。
动作温柔小心,文芜也渐渐心安。
“我是月血教的圣女。”
一句话让沉时桢拭汗的动作忽而一顿。
“方才我在梦中见了月血教的掌教使者,他告诉我,菊儿的病都是因为我没有归为。”文芜在梦中所见所闻,她在醒来后还记得一清二楚。
沉时桢蹙眉冷喝:“胡说!这种鬼神之事无非就是坑蒙拐骗的把戏。赵隐已将那荣圣百全的方子做了调整,只要继续服用,菊儿定会没事。”
文芜摇了摇头,低语道:“不止菊儿,若我再继续如此下去,秦南国的百姓也会遭殃。聂蔺洲三十多年前,就因为圣女出走而让他家破人亡,与他一同遭罪的人,成千上万。”
沉时桢冷眸深邃,忽而也一言不发。
在遭到第一次暗害之后,他就调查了聂蔺洲。但是无论苏楼怎么查,都查不到这小人从何而来,族中都有何人。
他仿佛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。
如果真如文芜所说,聂蔺洲是难民,族中人流离失所,双亲皆王。他难逃而出后只能作为流民,那自然是查不到身份。
“我不想相信月血教的妖法巫术,但他们已做到了他们所说的
所有事情。”文芜心中动荡,嗓音都不稳了。
“起初是那个被聂蔺洲追逃而死的女子,而后又是我莫名其妙的梦境。再之后是蓉太子妃,林瑶,还有菊儿哼出的旋律。”
这些无一不与月血教有关。
其他人倒也罢了,林瑶就是个普通的民间女子,但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就受了月血教的蛊惑,成了教中人。
在沉时桢的搜捕之下,至今还寻不到任何踪迹。可见她多会隐蔽,也可见这京都之中还有月血教的人在庇护她!
“殿下,或许我该回去。”文芜双眸冷然,说出这话时,她的背脊已是冷了。
沉时桢剑眉斜飞,怒道:“不许你说这种傻话!你知不知道作为月血教的圣女,除了祭祀祈福之外,还有别的使命?”
文芜苦笑垂眸,神色间竟是哀戚。
她是梦殷帝王和前圣女之后,那只要她作为圣女,自然也要和在为君王在一起,诞出下一代圣女。
“如果天下苍生真要因为我而受苦,那我的牺牲也算不了什么。”文芜抬眸看向沉时桢,眼中已水润晶莹,“殿下,照顾好阿竹和菊儿,只让他们在幽王府,再不要牵涉皇家。”
她
不想阿竹和菊儿日后在那波谲云诡的皇庭之中,这两个孩子心地善良,绝不会忍心提防任何人。
沉时桢会护着他们,但是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,总有小人会找到可乘之机对他们加以暗害。
只要他们不再皇族中,就不会成为眼中钉,自可安然度日。
“我看你是魔怔到糊涂了,还是多休息吧。”沉时桢挣开文芜的手,“来人,给夫人准备安神茶,让赵神医过来再行诊脉。”
话音未落,沉时桢就已快步走出屋外。
此时,他已是心乱如麻。
“殿下!大事不好了!”长鸣匆匆而来,目中惊惶,“聂蔺洲那小人暗中在宫里散布了流言,说夫人乃是月血教的圣女,将你蛊惑了,想要利用你谋朝篡位!”
沉时桢心惊,没想到聂蔺洲竟如此大胆。
“高公公已让宫人们都缄口不言,但是殿下也知道,这消息定是不胫而走。只要被一个宫人知道,那就是在宫中不说也会告诉出宫的人。”长鸣低语急道。
宫中每日都会有出门买办的人,只要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