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信上的字十分清秀,显然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。
月血教在秦南国内的眼线,居然是个女人!
“这封信你看过吗?”文芜将信折叠好,抬眸看着林瑶。
既然是月邪教的人调查而出的线索,林瑶作为他们信任的一颗棋子,应该也有权力过目这上面的内容。
“我对死人不感兴趣。”林瑶冷声回答,眼中撇向了别处。
容嫔和总督之死事关梦殷,文芜也知道林瑶是这一个月才加入的月血教,想必对这过往之事也不看重。
“圣女,你可是答应过将此事调查清楚就回梦殷的。”林瑶回眸冷笑一声,“你该不会是想再谈一次条件吧?”
只要文芜有命在,她就是等于将筹码一直握在手里。
“说了只要线索,那必然说到做到。”文芜将信收在袖中,“明日我就与你回梦殷。”
林瑶一怔,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错愕。
“下去吧。”文芜摆了摆手,将石桌上的蜡烛芯给剪了。
石室内瞬间暗淡了许多。
林瑶欲言又止,也是退了下去。总归人跑不掉,她也不怕文芜会耍赖。
人在屋檐下,文芜也不得不低头。拿到这一份线索
,已是她能在林瑶身上讨到最大的便宜了。
她知道林瑶在请求月血教人调查的时候,一定也先他们请要了钳制她的办法,可能是巫术也可能是某种可以控制人心思的毒药。
与其将林瑶给惹急了,让自己失去神志。倒不如乖乖听话,先保持自己的主动再说。
“没想到,秦南国的细作居然是女人。”文芜再次将那信取出来,端详着上面的字迹。
如果只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女人,那倒还算了。如果是在宫中,甚至在后宫中,那帝王就是身处水深火/热中而不自知了。
文芜心中一紧。
这女人这么快就查到了容嫔之死的线索,就算她不是宫人也在宫中设有眼线。
或许,秦南国早在一个看不见的魔爪之下。
“不行,必须想办法将这消息告诉他。”文芜将信折叠得四四方方,尽可能得变成了很小的一个四方形。
只要这信能落在沉时桢手里,他一定有办法可以将那隐藏在暗处的女人揪出来!
翌日,文芜按照约定上了前往梦殷的马车。
“真没想到,你居然会和我同一个车架。”
车帘被钉住了,文芜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一
丝风景。但即使这样,林瑶还是坐在她身侧,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出行的马车越少越好,不管怎么说,幽王殿下的人还是很细致。稍有不慎,我可就落在他手里了。”林瑶不紧不慢,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文芜。
“为何月血教会答应我的请求?”文芜冷不防低声一问,“虽然梦境中有无数人说我是圣女,但到底还没有验明正身不是吗?”
圣女对月血教而言无比珍贵,独一无二。祭祀关乎这他们的兴衰荣辱,如果弄错了人那就是自寻死路。
在没有确定真圣女身份之前,他们不该这么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才对。
“这我就不得而知了,只不过现在梦殷国新君登基,或许与这有关。”林瑶在早几天也才收到这个消息。
文芜眸中微动。
月血教的圣女就是前任圣女和君王所生的女儿,如果说新君登基,那现在就定是需要圣女来与他生一起繁衍下一代的圣女。
唯有如此,他们梦殷的国运才会繁荣昌盛。
“原来是病急乱投医,不等验明就急着将我送去给新帝王了。”文芜不禁苦笑,也不知那梦殷帝王知道自己早有两
个孩子会是什么心情。
“你既然答应回梦殷,那有些事与你说也无妨。”林瑶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,那背面上刻着密密麻麻十分细小的字,用肉眼根本很难看清。
“前日长老给我传了话,说其他巫术各教都在向帝王献殷勤,长老说找到圣女才让新君将那些旁门左道通通赶走。”
梦殷本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横行的地方,文芜在那些杂录上都看到过。
只要是懂得歪门邪道的人都可以面见帝王,怀有的妖法邪术越是阴毒,他们越会受到帝王的重用。
“所以我作为圣女,不管我是真是假都必须要被送到新君面前,以巩固月血教的地位?”文芜语气虽然在问,但心中也早已明白是这么回事了。
那梦殷新君也没办法知道谁是真正的圣女,只要月血教的人说是,那就是。
“你的血能解开破庙的机关,就算你不是圣女也绝对是前圣女之后。至于是不是和先帝所生,现在也不重要了。”林瑶眸色微冷,盯着文芜的眼神就像钉子一样。
文芜点头,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既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