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教派林立的国度,异教和正教之间,区别无非就是能不能得到帝王的器重。
只要有君王相护,那就是正教。其他为之作对的就是异教,随时都可以更替,正邪之分也就在君王的一念之间罢了。
“圣女且在此处不要走动,我去去就来。”面具人见伙伴许久还没有上来,心有异样,也是下楼探测一下情况。
屋内陷入了一阵寂静,文芜也察觉到外面已然没有躁动了。
空气中弥漫这一种诡异的气氛,不知不觉中就似有一个人扼住了她的咽喉。没有性命威胁,但却能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窒息。
“姑娘莫怕,这些官兵时不时就会出来剿灭一些异教徒。只是没想到,他们连这川慕节都不放过,非要将这一切变成悲事。”
此时一个人已走进屋中,端上了一壶热茶。
文芜陷入沉思之中,恍然不觉一个人已悄悄靠近了她。
但见此人身着棕色布袍,头戴方帽,手上戴着一个十分老旧的翡翠绿戒指。
想来这个人应该是这客栈的掌柜。
“掌柜的莫非已是经历很多次这种惨事了?”文芜心中一跳。
如果说这杀戮屡屡发生,那不
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那黑衣红卫的刀下。
“姑娘定是外地来的,不然不会问出这种话。”掌柜苦笑摇头,“自打梦殷先祖任命方士为国师,从那年起各个教派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。无论什么阿猫阿狗,都说自己承受了天命要辅佐君王。”
心术不正之徒,说出来的话自然也经过精心布局。文芜不用多问都知道,这些教派定是将君王都说服了,所以才让他们继续共存。
这百年之后,教会为祸作乱,但都打着铲除邪教的旗号。只要是获得君王信任的,那就任由他们掀起一阵血雨腥风。
“方才护着姑娘的是月血教的人吧。”掌柜的虽是在询问,但语气却十分笃定,他早已看出那面具上的图腾归属。
文芜苦笑,也不知该说什么好:“掌柜的好眼力,不过掌柜的为何不害怕?”
她和残忍好杀的月血教在一起,还是被保护着。无论怎么样,寻常人应该都要惊惧才对。
“姑娘连黑衣红卫都不知道,显然也不是跟这月血教中人一伙的,想必你是被胁迫的。”掌柜的看着文芜,眼中露出一抹同情。
“邪教徒每年都会
需要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上供帝王,想必姑娘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美女金银财宝,无论各朝都是谄媚的必要工具。
文芜更是苦笑出声:“掌柜的看来真是经历多了,说得倒是八/九不离十。”
虽然她是圣女的身份,但和那些送去谄媚帝王的女人也相差无几。无非就是她在月血教中有一个地位,待遇不会有多差罢了。
“可惜老夫只是一介布衣,救不了姑娘。”掌柜摇头叹息,“不过我看姑娘是个有福之人,该不会沦落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方才那个护卫对姑娘也甚是尊敬,想来姑娘对他们而言还是个有用的人。”
文芜眸中暗动,这掌柜的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。
“见微知著,看起来掌柜的也不是个凡人。”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,虽然这掌柜衣着朴素,样貌平平无奇,但是说话谈吐之间却不同寻常。
掌柜捻须含笑:“不过年轻时候羡慕那些神棍胡言几句便能来钱,所以在地毯上随意买了几本书来学看相罢了。姑娘眉宇之中带着一点尊贵之气,将来定是凤凰于天。只不过,不是在梦殷。”
面相之说文芜是相信
的,俗话说得好,相由心生。
“那我就承借掌柜吉言了。”文芜不知这掌柜的是不是真的会看相,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自己舒心不少,“既然投缘,我想问掌柜的几个问题,不知能否作答?”
掌柜的摊手耸了耸肩:“只要是知道的,自然会回答姑娘。若是不知,那就是不知了。”
“方才那些黑衣红卫,听说是皇上亲任之人。那他要铲除的异教徒是何教,莫非除了月血教之外的都要赶尽杀绝?”文芜不信梦殷帝王会做出这种事。
就算他只器重一个教派,也不会就此将其他教派视为眼中钉。如果真这么做,就等于是将其他教派逼到悬崖边上,如果他们凝聚起来反叛,那绝对是不可低估的力量。
“说是铲除异教,其实是皇上想借机打压怀有二心的大臣罢了。”掌柜捻须低语,“新皇登基,那一朝天子一朝臣。但若想做明君,就不能明摆着将曾经立过功的大臣给打压下去。”
想要名正言顺换上属于自己的人,最快的办法就是杀!
“姑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黑衣红卫铲除异教徒,当中残害了一些不知身份的百姓。其实
那些人的目的,是在这庙会里的某些朝臣亲属!”掌柜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只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