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的一个农家女,短短几个月后却想要做一大邪教的大人物,只怕连杜撰都不敢这么编排。
“出去。”文芜侧身躺下,合上双目,静静享受着这一张暖床。
信儿是太上皇派给她的人,林瑶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拦。
不到片刻便传来了一阵十分小心的关门声。
文芜也舒舒服服松了口气,享受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。
三日时间,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闲散着也就过了。
幽王府。
“殿下,这信是梦殷的黑衣武士传来,未必可信吧。”长鸣看着那白纸一张,毫无姓名落款的信,眸中狐疑。
沉时桢不以为然,随手拆开了信:“如果是梦殷送来意图作乱,那他们就不会让你知道送信的人是梦殷武士。”
长鸣转念一想,似是也有些道理。
“这信是文芜送回来的。”沉时桢将信摊开,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。
只见这字迹是一个十字形,左右两侧还时不时添上了几个字,看起来不伦不类。
“夫人写的这是什么,属下怎么看不懂啊?”长鸣蹙眉,这上面的字是汉字,可是拼凑起来根本连成不成一句话。
“
这是一种乱文,只用有相应的方法才能破解。你看,这左边有三个字,右边有两个字,而这三个字的总笔画是五,两个字的总笔画是四。”沉时桢剑眉轻展,这种传递密信的方法是他以前在军营中所用,他曾和文芜说过。
“也就是说,想看懂就得用三二五四,这四个数字来解。”长鸣恍然大悟。
沉时桢凝眸不语,利用这四个数字,将这信中的文字重新拼凑。
“傀儡新君,真皇太上。邪教邪心,朝贼未死。”
长鸣念着解出来的字,心中大惊:“殿下!这是!”
这十六字之间已然道出了梦殷的一切。
“父皇早说过这梦殷帝王不会轻易退位,果然那新君只是棋子而已。”沉时桢冷眸深沉。
他将密信折叠收起,甩袖起身快步而走。
“此信传回至少需要三日,前往梦殷也需要三日,本王必须火速告知父皇此事。”
关乎异国,绝不能瞒着父皇行事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帝王寝宫之内,烛火通明。
“短短半月不到,竟是出了这么多是非。”皇上眼眸冷峻,抬眸看着阶下跪拜之人,“为何现在才告诉朕!”
语声愠怒
,沉时桢蹙眉颔首:“启禀父皇,文芜被人暗中掳掠,儿臣以为只是朝中小人所为,所以并未声张。谁知,这背后竟是如此。”
皇上冷哼一声,眸中怒意未有消退:“月血教的巫蛊邪术你也早有耳闻,他们被重新启用乃是天下大祸!不管文芜是不是圣女,你都必须将她救回!”
沉时桢眸中微微诧异,抬眸看向殿上之人。
“朕知道,她是个好姑娘。”皇上语声忽而温和,“一个孤弱女子抚养两个孩子长大,还将阿竹那小子调/教得如此懂事。她能做到如此,又怎会是心术不正之人。”
沉时桢眸中感激,叩头点地:“父皇英明!”
“梦殷任用邪教多年,天下都为之忌惮。如果此君真有心要铲除邪教,倒也是为天下苍生做了好事。”皇上沉声细语。
沉时桢点头称是,没有多言。
“去吧,将人带回来。”皇上从桌前绕出,手中提着明黄色锦囊,“若有人敢拦你,杀无赦!”
锦囊之中乃是免罪金牌。
“儿臣遵旨!”沉时桢目中凌厉。
出了皇宫后,天色已然暗沉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马车内,沉时桢将那密信取出,凝
眸深邃。
“圣女金尊,以伪其身。圣有庇意,邪佞在朝。”
这是密信中隐藏的下一层意思,沉时桢没有告知父皇。
如果让父皇得知文芜想帮梦殷那太上皇铲除奸佞,只怕这解救的圣令就传不下来了。
不过他不明白,为何她会要相助那老贼的心思?
“殿下,方才你入宫之后没多久,又有一封密信传来。”长鸣快马而来,从那车帘中将信送了进去。
一样的信封,沉时桢毫不犹豫拆开,但见这上面不是乱字,而是人名。
“属下冒昧一问,不会又是夫人传来的吧?”长鸣心中紧凑,“这封信不是被送来的,而是被一支利箭钉在了门柱上。”
“是梦殷朝中内臣的一些名录。”沉时桢看着上面的官名还有姓名,这都是本朝不存在的人,不用说一定是那个老贼将朝中的一些官员名单送来了。
长鸣心中一惊。
“想必这信是梦殷那老贼送来的,他想要利用本王替他铲除掉这些朝中的小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