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即将侧翻,此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,弓弦频繁响动如珠落玉盘!
无数支利箭朝着马车飞来,然而不是飞向车中,而是飞向那马车侧翻之前的一射之地!狠狠钉在了沙地之上!
马车倾翻,正好就落在那些利箭之上。那些箭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缓冲,让车身稳当停下没有受到多少震荡。
长鸣震惊看着身后一幕,这箭羽来势之快让他目不暇接。
“殿下的箭!”他定睛一看,但见那箭羽之上染着一点暗紫色,这是幽王府的印记!
“他来了?”文芜已被撞/击得有些头晕,但还是听到了长鸣的声音。
“是殿下!”长鸣目中浮出一丝欣喜,“天下绝没有人能有这么快的箭!”
而且还是三十多支,能在眨眼间放出如此多的快箭,也只有幽王殿下沉时桢!
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,血气也随着冷风弥漫。
紫衣少年从哀嚎中快马飞出,横剑斩断了马车的顶部,看着内部的人,眸色忽而浮出一抹复杂神色。
有担忧有欣喜,有温柔有深沉。
“幽王殿下来得真巧。”文芜见他那模样,禁不住笑出声来。
沉时桢眸中微
动,运用内劲将车内人带上马背,小心翼翼地给她系上自己的披风。
“都说幽王殿下是个冷郎君,没想到竟如此柔情。”文芜感受到了他的温暖,眸中更是水润晶莹。
“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,你看看身后有多少人在追击你。”沉时桢眉头一紧,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。
文芜回身一看,但见眼前已是一地横尸。
“是聂蔺洲联合了月血教的余孽来追杀你,他们用了九钩连环锁,就是毁坏马车的车轮,使人坠车而亡。”沉时桢看着那地上已然一分为二的车轮。
如果他来得再晚些,文芜现在已是凶多吉少。
“月血教没了我这个圣女,那对新君还是大皇子都没有了利用价值,自然不可能维持住正教地位。”文芜自然知道为何月血教的人会听从聂蔺洲的话。
“你简直胡来!”沉时桢低声冷喝,“梦殷是什么地方,那新君和大皇子暗中相争,那是你死我活!你怎能擅自再入此地!”
文芜低下头不知怎么解释。
但她知道聂蔺洲阴险狡诈,定会往梦殷逃窜。新君乃是傀儡,为了夺权极大可能会听从聂蔺洲的指示。大皇子为
了内斗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聂蔺洲完全可以周旋在二人之间,两边都利用。
如果不抢先一步控制住太上皇,那一切就都晚了。
“算了,现在说这些也都没用。”沉时桢抬眸看向长鸣,“追击聂蔺洲!必要活捉了他!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!”
长鸣朗声抱拳,勒马回身就准备冲/进那还在厮杀的人群中。
“不用追,我知道聂蔺洲会往哪里逃。”文芜连忙开声,眸中闪过一点明光,“去荟萃楼。”
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对于走投无路的小人而言,更会产生这样的想法。
圣女庙是在梦殷月血教的教徒最常去的地方,那月血教的人知道,聂蔺洲就肯定也知道。
如果他还要逃回梦殷,十有八/九就在那个地方。
“当初圣女被寻到的消息传回梦殷后,那新君就下令敕造了一座圣女庙。为此,还将许多豪绅的家宅都给拆了,得罪了不知多少人。”文芜在边城内也听说了不少消息。
沉时桢心中冷笑,摇头道:“其实那新君的目的除了修建圣女庙之外,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搜刮钱财。只要有充足的钱财,他才能稳固皇位
的一切举措。”
文芜无言以对,只道:“那圣女庙已竣工,但我一直没有行祭祀大典,所以那寺庙也没有对外开放。可以说,那里空无一人,最适合藏匿。”
她领着沉时桢,一路到了那圣女庙之处。
因为是豪绅所住之处,所以地处幽静,那背后便是一片密林。如果沉时桢不藏匿在寺庙中,那也定是藏在山林里。
“你来这,也不只是为了找人吧?”沉时桢眸光微动,他发现文芜的神色略有些不对劲。
文芜望着那圣女庙的烫金牌匾,心弦已是微微波动。
“幽王殿下当真聪慧,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。”她也没必要否认,有些事情本就是要查清楚的。
“这庙中的圣女像,是太上皇亲自画出。比起我们在周馥国发现的那圣女像,定然要清楚许多。”
文芜必须要看看,那圣女跟她究竟有多么肖像,以至于太上皇两次见她都无比感慨。
沉时桢默然不语,这也是他心头的一个疑惑。
朱门之内就是一个广阔的大院,那地砖上隐约雕刻这一个女菩萨的画像。然而这女菩萨的肩头之上,却缠绕着一条蛇,不仔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