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了个人,就多了张嘴吃饭。因此拌肉馅的时候不好估量,于是便拌得多了些,索性直接都把它们包成包子。
这工程浩大得连云清和都洗了手来帮忙,赵靖也不好偷懒,哪怕他的包子馅儿快把皮都挤破了,他也被按着,离不开厨房。
包子一蒸熟,清冽冽的蛋花汤也做好了,一并上了桌子。
毕恭毕敬地等着云清和落座,赵靖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桌前。
青花瓷碗里盛好了热汤,赵靖的眼睛盯着蒸笼里的小包子,只等云清和一句话,他便伸筷子夹一只最圆润最可爱的那只入口。
结果包子还没碰到嘴唇,他的筷子便被人重重一拍,夹紧的筷子松开,包子便直直往桌上的汤碗掉下去。
结果一只手一伸一接,便将包子给接住了。
那只手是云清和的。
“殿下……”赵靖的声音拉得又长又细,就跟女子撒娇一般,恶心得闻依澜差点把吞下去的包子又给吐出来。
云清和斜他一眼,“吃你自己包的。”
红叶把另外一笼蒸得极丑的包子端上来,赵靖不敢怒亦不敢言,抓起丑丑的包子便往嘴里塞。
幸好馅儿还是鲜美的!
几
个人里,从云清和这个主人,到赵靖这名宫中御医,再到红叶这个小丫鬟,都吃得极为斯文。也就只有闻依澜,狼吞虎咽不注重形象,眼疾手快,吃得两边腮帮子都鼓鼓的。
偏偏叫人对她生不出厌恶,反而觉得她率真可爱。
“我吃完了!”闻依澜将筷子一放,随后抹了抹嘴,站起身来挥手:“我去看看王婆婆,然后再去隔壁的顺水陂收点卤味材料回来。你们有什么想吃的?”
红叶举手:“给主子多买些猪脚,我要鸭掌。龚伯牙口不好,你多买些肉多软烂的。”
“行!”闻依澜满口应了下来,看也不看就冲进了自己的小屋子,再出来时,已经换上了一身精干的劲装,背着一只附和她纤瘦身形的小竹篓,像撒了鹰的兔子一般,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。
赵靖瞧见了那身姿,不禁感叹:“皇长妃还挺活泼的~”
红叶吃罢,一边收拾碗筷,一边笑着打趣道:“小夫人是前几日在床上瘫久了,憋得慌。好不容易能出去,自然是要可这劲儿的撒欢儿!”
“率真!单纯!质朴!”赵靖一连三叹,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包子,含糊不
清地对云清和夸赞道:“殿下好福气,什么时候决定娶亲的?也不跟小臣说一声,不然的话,小臣即便是来不了,也得让人捎个礼金来啊!”
云清和斜了他一眼,一言不发。
赵靖美滋滋地吃吃喝喝,忽瞥见云清和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,他这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。
“等一下,殿下你不是有婚约在身吗?!”赵靖大惊失色,“我依稀记得,好像是哪个重臣的千金小姐……哪家来着?”
连品相极佳的蛋花汤也顾不上喝,赵靖抓耳挠腮地回想,却怎么也记不起来。“好像是皇上跟前很红的那个……哦、对了!闻家,闻太傅的千金小姐!”
龚伯见怪不怪地低笑一声,随着红叶一同退离。
这下赵靖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,他两手死死地按着桌子边缘,皱眉问道:“殿下,您在完成婚约之前另娶他人,这是抗旨不尊,是会被降罪的啊!”
“降罪?呵。”云清和不屑地轻哼一声,“山高皇帝远,他要如何降罪?若不是你来,有谁会知道这消息呢?”
赵靖结舌,“可若是有朝一日,陛下想起来,那殿下你岂不是还是会被
降罪责罚?这是抗旨的大罪,何况殿下的身份……”
他怕云清和生气,也就没说下去。
云清和虽为云国皇长子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本该是太子第一顺位人选。可他夹缝求生已经十分艰难,而今又违抗圣意娶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,岂不是又给那些看他不顺眼之人的一个把柄?
“不要紧。”云清和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,那副从容而镇定的神态,叫赵靖有些不解。难不成,这女子另有身份?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另一头,闻依澜一溜小跑地到了空山集,本来还想绕个圈避开空山集村民的,不过当她走到溪流旁边的田地时,忽然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灌入了耳朵里。
闻依澜一扭头,就发现一个眼熟的面孔正在朝着她挥手。
一个青年人,叫她干什么?
“嗨!”青年男人正在给自家地里的土翻新,一见着闻依澜,便兴奋地撂下了手里的锄头,三步并作两步,径直朝着闻依澜飞奔过来。
这汉子着实莽,闻依澜对他那一身的腱子肌畏惧得很,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,面上还要装得一派镇定。
只见这男子跑
过来,笑得一脸纯良敦厚,还怪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