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生怕眼前此人的脸色还不够难看,闻依澜再度挑衅:“难道你还想杀死整个北丘镇的人不成?”
此人眼神不善,似乎真的在考虑杀掉闻依澜的后果。
就这样对峙许久,忽见另外一个和他装扮差不多的人从医馆内走了出来,与他附耳说了几句话,随后这人便收回了自己的剑。
虽然夜幕已至,不过街巷上仍旧有行人来来往往,他们均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持剑的男人,不少人还对他指指点点。
如果他真的动手,这件事迟早闹大。
男人一边收剑,一边警告云闻夫妇:“赶紧走,别在这里逗留。”
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令闻依澜看了就厌恶,不过她还没有气上头,理智仍在。因为贸然跟一个身份不明的大人物成敌对关系,以后都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过了。
咬了咬牙,闻依澜带着点愠恼的意味对云清和道:“算了,我们还是去别处住吧。镇上有家可以落脚的客栈,我们在那儿凑合一晚上得了。”
“你不生气?”云清和有些意外地看着她,“我还以为,依着你的性子,至少要跟那人打起来。”
闻依澜没好气地斜他一眼,“我倒是想
啊,很可惜,人家拿着剑呢,我就算是再厉害,也没办法在他手里讨得了好。再说你不也看见了吗?他们人很多,我哪是对手啊?”
她叹了口气,很快就释怀了。
“算了,这世道本就如此。”闻依澜拽了拽云清和,语气虽有不敢却也很有活力。“我们走吧。”
云清和却顿步不止,半开玩笑半认真道:“你若是撒撒气,也无不可。”
“怎么个法子?”闻依澜眨巴眨巴眼睛,很是认真地劝他:“你可不要因为置一时的气,就给自己惹麻烦上身啊。回来时,不是还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你吗?”
“是啊,所以这可是个好机会。”云清和给她使了个眼色,看得闻依澜有些莫名其妙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?
不一会儿,云清和便与闻依澜一同来到了医馆后院的大门,他伸手一推,门便开了。
和猜想的一样。
闻依澜讶异道:“竟然没人?!”
云清和平静地说:“依我推断,那位大人物应当是来这里看病的。他若身份尊贵,定会只守着医馆不让外人接近,对于后院反倒是疏于防守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医馆的后院,院子里的几个火
炉上还煎着药,一股浓郁的药味钻进了鼻子里,这让即便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云清和也有些忍耐不住地蹙起了眉头。
闻依澜手里还谨慎地抱着小箱子,征求云清和的意见:“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直接从医馆的后门进去了。”云清和说得信心满满,这让闻依澜听得一愣一愣。
“可是万一又像刚才那样,被人家给赶出来了呢?”
“不会的。”
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?闻依澜很想这么问他一句。
然而她话还没问出口,就听见夜空中传来了一阵砖瓦被踩踏的声音,带着些许的布料摩擦声。
闻依澜立时惊道:“有人来了!”
“是方才追杀我的人。”云清和主动握上了闻依澜的手,领着她便往医馆内跑去。
在他们的身后,是数名突然杀出的黑衣人,手中持剑,面带黑布,追着他们俩便杀了过来!
云清和与闻依澜夺门而入,堪堪避开了追在身后的那把剑。
医馆里,守在后门入口的两名护卫见突然进来两个人,下意识地拔剑,却又见他们是两个普通的百姓,手无寸铁。
而在他们身后,有数名黑衣人闯入医馆,顿时引
起一阵骚动。
“有刺客!”护卫中的某人发出高呼,医馆内便有数名护卫冲过来,与那些黑衣人颤斗到一处。
一时间,医馆内乱作一团。
因为某些大人物的出现,医馆内正在治病的病人也被赶了出去,只留下了几名伙计在馆内忙碌。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,面对如此境况,也只能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,各自躲到角落里。
而引起这场慌乱的闻依澜与云清和二人,却是从容万分地站在了不起眼的地方,静静观察着这一切。
闻依澜小声道:“夫君,我们这样是会被打的吧?”
“不会。”云清和笃定得很,“北丘镇不大,这儿的老先生也并不是闻名天下、隐于大市的名医,能让这么大阵仗的人物来这儿看病,说明他一定是在防备着什么。他手下的这些护卫,一定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尾随我们而来的刺客身上。”
听了云清和的这一通分析,闻依澜的眼眸发亮,崇拜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。
结果还真是如云清和所料的那般,护卫和黑衣人打作一团,压根没人关注引起了这场骚动的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