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依澜翻找东西的行为引起了云清和的注意,他状似不经意地言道:“你胆子不小,死人的东西也敢乱翻。”
“老话说的好,死也要做个明白鬼。”闻依澜认真地端详着那枚腰牌,连眼神都没给云清和一个。“我就算死,也得搞清楚是谁想要我们的小命儿吧?”
看了半天,闻依澜也没看出个究竟来,于是只好将那腰牌塞到了云清和的手心里,嗔怪着问道:“喏,给你了!你盯着它看了好久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?”
云清和将那腰牌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,轻声道:“这是皇宫大内的腰牌。”
“这上面又没写字,你怎么知道啊?”闻依澜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,一双泛着求知的眸子凝在了云清和的脸上。
到这时,云清和才真正地开始审视起了闻依澜,他眯起眼眸像是肚子里冒黑水的狐狸。
闻依澜甚至看到了他胸口处正在翻涌的如墨黑光。
她警觉地瑟缩了下脖子,惊疑道:“你做甚么如此看着我?”
云清和捏着手里的黑色腰牌,在她眼前晃了晃,认真地挑眉问她:“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?”
“我为什么要知道?
”闻依澜本来是没什么底气的,可她又一想,自己的人设是从小到大被圈在家宅里长大的千金小姐,不懂外面的事很正常,所以嗓门儿也跟着亮了起来。“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这些事我……”
还未等她说完,云清和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口气变得冷肃凝重起来。
“腰牌上面的纹路乃是云国的标志,你作为云国的子民,对此竟浑然不知?”云清和的态度逐渐变成了质疑,这让闻依澜的心里咯噔一下,心里直发慌。
闻依澜愠恼地一抱手臂,死鸭子嘴硬地说道:“我当然知道这是云国的标志,流云纹嘛、谁没见过似的!”
“既然见过,那你又怎会不知,云国之中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资格使用这流云纹佩饰的饰品。”
男人一双漆黑如曜石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闻依澜,微眯着的眸子似乎是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。
“我……”闻依澜当即顿住,张口结舌面红耳赤,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看云清和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,她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,羞恼地往地上一坐,厚着脸皮道:“我文盲,我见识少,我就是个二傻子、行了
吧?你满意了吗?”
她没看见云清和蹙眉沉下的脸色,小声地自嘲:“我本就是个替嫁的冤枉鬼,你若是嫌弃我了,大可去寻那正主的麻烦,何必总揪着我不放?”
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云清和扯了扯唇角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笑,可这笑意并未传到眼底。
他缓缓起身,将那枚腰牌摔到了闻依澜的腿上,看她因为吃痛而屈起了膝盖,转身往自己的房里走去。
闻依澜拧巴着五官,终于感觉到了他在生气,忙不迭地问道:“你要休息了吗?这尸体要怎么办啊?”
云清和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冷淡的话:“留着,不用管。”
就这么让一个刺客的尸体如此大剌剌地躺在堂屋的地上,也不清理也不埋?
这成何体统?若是被人发现了,岂不是要告他们杀人之罪?
但是云清和既然都这么说了,闻依澜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麻烦。她在尸体前蹲坐了片刻,伸手去翻了那刺客的衣领和袖口。
这一翻,还真是让她翻出了点东西。
在很隐晦的地方,尸体后颈靠下一点的位置上,纹一个形状很奇怪的黑色纹身。缠缠绕绕的,有点像蛇。
闻依澜从
自己的房内取出了笔墨,依着那样子描了下来,仔细地收好。
此时便正好听到系统在提示,任务完成。
说好的任务奖励是某个皇子的把柄,闻依澜想着,总不能是自己描下来的纹身就是所谓的把柄吧?
事关皇室,闻依澜并不想牵扯太深。她纠结了半晌,还是没敢领取任务奖励,只是先把这玩意儿放到一边。
守了这么多天,她早就困得不成人样,既然已经清静了,于是闻依澜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,蒙着被子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第二天,红叶早早地回到了家中,身后还跟着一个来者不善的家伙。
两人一进屋,便为静寂的一个清早贡献出了自己的嗓子。
“啊——!”
红叶尖叫过后,反而是最先冷静下来的那个人。
看着地上的尸体着了一身夜行衣,面巾也被扯下来丢到一旁,地上还落着一把兵刃,一看就是刺客啊!
她不顾身后男人那张难看的脸色,冒冒失失地便往云清和的屋门口小步快跑过去,屈起手指用力地在门上敲着。
“主子,你没事吧?主子!主子可醒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