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被闻承博不管不顾地丢在一旁,闻依澜能顺利的长大已经算是一件幸事。
她已经记不起闻承博这个男人的冷漠导致了多少人轻视她、伤害她,不知不觉中,闻承博竟也已经成为了闻依澜心里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。
然而这个时候,这座高山却被云清和轻松地就挑动起了不安的情绪。
闻依澜不由得对平时啥也帮不上忙的云清和刮目相看。
从云清和那儿碰了壁,闻承博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闻依澜的身上。他挺起了腰板,清咳一声,对闻依澜道:“你这丫头,嫁过来也不给娘家传个信儿?莫不是想彻底断了跟闻家的联系?”
“嗬!”闻依澜嘲讽模式开启,“风这么大您也不怕闪了舌头?从郡城到空山集,这么远的路,又是乡野之地,您倒是说说看我要怎么给闻家传信儿啊?”
“郡城周边都设有驿站,车马传信比你想象中要快得多了。”闻承博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意思,拢着手正色训斥她。“端看你有心无心罢了。”
这不就是在内涵她是白眼儿狼么?
闻依澜被气笑,考虑到身边还有个云清和似乎在等着看他们父女的笑话,索性她便把话头转移开
。
“您有空责备女儿,还不如想想,要怎么跟殿下解释嫁错女儿的事吧!”
这件事,闻承博他既然做得出来,就说明他早就为今天的到来做过了充分的准备。
闻依澜想得到,云清和也想得到,所以他悠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转头望着闻承博,一副坐着等解释的模样。
于是,闻承博便作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,甩了甩双袖,毕恭毕敬地向云清和作揖半鞠躬。
“殿下恕罪!臣在小女出嫁当日,被陛下召入宫中,婚事都是由家中内眷操办。本该是由玉君远嫁至殿下家中,可办婚事的当天家中进了贼人,不少的家仆受到伤害,连小女依澜也遭受牵连……”
嘿,闻依澜听到这儿可坐不住了。
什么叫进了贼人牵连了她?分明就是蹿出来的家丁直接把她给打晕的!
这老头未免也太会编故事了吧?
闻依澜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气得呵笑不止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疯了呢!
云清和勾了勾唇角,挑眉问他:“这么说来,被贼人打晕过去的闻家二小姐在手脚都被绑的情况下,自己倒在了花轿里,无意地被当做了新娘子、无意被抬到了空山、更是无意间成
为了我的皇妃?而你们闻家对此,毫无察觉?”
他一连串的疑问压得闻承博抬不起头来。
当然,闻承博是装的。
只见他垂着脑袋,紧张慌恐道:“此事臣并不知晓,当臣从宫里回来之后,从内子的口中知晓了此事。本想立刻追回花轿,不料长女玉君得了一场大病!”
“殿下贵为皇子,虽和长女玉君是指腹为婚,可臣又怎么能让当时染病卧床的庶长女和殿下完婚呢?”
只听云清和轻笑一声,意味不明地说道:“你倒是会替我着想。”
“违抗圣旨之罪,臣会一力承担!只是小女依澜,也是臣放在掌心呵护的爱女,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她!”说着,闻承博将头埋得更深了。
说真的,如果不是闻依澜从小在闻家长大,清楚的知道闻承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她或许还真的会为眼前这个慈祥的老父亲流一把眼泪。
在闻承博埋头的时候,云清和向闻依澜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,仿佛在说:你听见了吗?往后你只能靠我一个人了。
闻依澜只想冲着他翻白眼。
“事已至此,我也不想与你再纠结此事。他日父皇若是问起来,太傅可别把过错都往我身上推才是。
”
“臣是绝对不会那般做的!请殿下宽心!”
经此事后,马车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默静寂。
行至半途,夜已深了。
闻依澜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,没过多久变泛起了困意,靠着窗户开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打盹儿。
蓦地听见一声重重咳嗽,闻依澜瞬间睁开了眼睛,见闻承博一脸不悦地盯着她看,闻依澜悠悠地打了个哈欠,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觉。
见自己被无视,身为人父、为高位者的自尊心作祟,他睨了一眼同样在闭目养神的云清和,意有所指地责备道:“从见到你后,你便鲜少与为父说话,闻家的家教都被你丢哪儿去了?”
闻依澜懒得理他。
没想到这老男人还上瘾了,他看闻依澜不顺眼,便拐着弯儿的教训嘲弄她,张口便拿她今日的穿着开刀。
“你在府里作威作福享受惯了,如今嫁出了府,反倒变得爱穿素净的衣裳了。你如此这般招摇,可曾想过你代表的乃是殿下的脸面?!”
闻依澜以手托腮,冷哼道:“这有什么?殿下和爹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