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起跟云清和度过的时光还历历在目,闻依澜的脸色闪过一道赧然,她很快便拒绝道:“不必了,我……暂时还不想看见他。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,我还有事儿没办完呢!”
赵靖哦了一声,举起手里的瓷瓶作势就要跟她碰杯,却借着月光,很快便看清了闻依澜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。
那戒指乃是铜托上镶嵌了一颗艳丽的红宝石,红得像一团火,即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,也很难忽略它的光芒。
赵靖所有的疑问便都被咽回了肚子里。
他并不想站在哪位皇子的阵营里,只是被云清和身上的特质所吸引,一颗心不自觉地向云清和倒戈了而已。他自然是识得这戒指的,但凡要号召殿下手底下的人,势必会动用到这个信物。
前两天还没见到此物,怎么如此突然地就出现在了小夫人的手上?
难道说,她已经和殿下见过了?
想到这儿,赵靖便有些不是滋味地咂了咂嘴,闷头又灌了一口酒。
果酒实在没什么后劲儿,喝到一把烤串都吃完之后,闻依澜也开始犯困,打了个哈欠便跟赵靖道别了。
“今日就到这儿吧,我明天还有事要做,不跟你聊了
啊。”
闻依澜转身就回房内,忽然听见赵靖问她:“你明日做什么去?可要我陪你一起?”
闻依澜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:“不用,我自己能应付得来,你不必担心。”
说罢,门便牢牢地关上了。
出于安全考虑,还能听见她在里面落下门栓的声音。赵靖默默地叹了口气,便拎着半空的小酒瓶踱步出了院子。
这两个人走得着实有些近了,起初闻依澜都只拿赵靖当寻常的朋友来看,并未意识到他们两个单独在院子里一起喝酒意味着什么。
直到她在离开赵府的时候,路上听到了府中的下人在看见她时,暗里对她指指点点的,口中还隐约提起了晚上的事,闻依澜才觉出不妥来。
这里可不是文风开化的现代,男女有别,光是站在一起都会被人说闲话,更何况是赏月夜谈,并肩饮酒。
要不是赵府的家风还算严明,只怕闻依澜的名声早就被传得更加不堪了。
这件事甚至惊动了赵府的主人家,在闻依澜想出府的时候,被一名婢女拦下,“闻姑娘,我家老爷和夫人有请。”
闻依澜在心底里默默叹了一声,只好跟在这婢女的身后,同她去见赵府
的主人。
等她到了赵府前厅时,便一眼看见了在前厅门口候着的赵棠。
她瞧见闻依澜的时候,奋力地冲着她挥了挥手,别提有多兴奋了。
闻依澜一脸的莫名其妙:“赵小姐,你这是……”
“我跟爹娘说,一会儿要同你出府去玩耍,你可要替我作掩护啊!”赵棠捏着小粉拳,对于拉闻依澜当垫背的这种事,一点愧疚感也无。
闻依澜在赵家住了这么久,想报答又没有别的法子,只好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,便随她一起见赵家主人。
从赵靖在人前那端庄的举止便能看出,他是有极好的教养,必然是出自这位威严的父亲。
他身材高大,五官端正,浓眉朗目,在中年人里算是出色的一类,是许多女子都喜欢的帅气大叔。
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,相貌漂亮,身姿绰约,但是看着没比赵靖大多少。
闻依澜这才想起来,似乎赵靖的娘也早逝,这位姨娘是后来续弦的。
同样都是续弦,怎么闻家的柳氏是那般遭人厌恶的家伙?
同人不同命啊!
“赵老爷,赵夫人,小女闻依澜见过二位。”若是论起规矩来,闻依澜不比大家
闺秀差多少。她行的礼标准,仪态非凡,令赵家的夫妇眼前一亮。
原本还以为赵靖收留的是哪家小家子气又没见识的丫头,没想到,居然还是块儿璞玉!
“闻姑娘不必客气,请坐。”赵老爷是个宽厚的人,先前听到赵靖带了女子回府,还当他做了什么不轨的坏事,而今从此女的模样来看,却是一场误会。
闻依澜被赵棠拉着手,喜笑颜开地道:“爹,娘,闻姐姐是闻家太傅的嫡女,人品好着呢!只不过跟家里人有些隔阂,才暂住我们府上。我今日同她出去逛逛,爹娘就依了我吧!”
闻依澜都傻眼了。
好家伙,一来就把她所有的身份都给拆穿了,这是人干事儿?!
在闻依澜哑口无言之际,便听那赵老爷惊诧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闻依澜,错愕道:“你是闻承博的嫡女?他女儿不是闻玉君吗?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闻依澜可不想自己的名誉再被闻家给玷污了。
她上前一步,认真解释道:“我是嫡女不假,闻玉君是我长姐,却是庶出。自从我娘死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