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丫头解释这宫里的争斗,不过云清和也没打算让她懂。
“高手对弈,我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。要想不被别人掌控,我们只有参与其中,反守为攻。”
闻依澜拧着眉头,只觉得以后恐怕是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。
她如是想着,正发愁呢,忽见一个宫人从外面快步走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卷文书,应该是手谕之类的物件。
果不其然,那名宫人在两人面前停下,将文书呈上。
“大殿下,这是陛下传来的手谕,还请您过目。”
自他手上接过了手谕,云清和不紧不慢地将文书缓缓打开,草草地看了一眼,眉梢渐渐挑起。
闻依澜观察着他的表情,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便探出了自己的脑袋往前一凑,入眼是一片繁体字。
“嗷呜……看不懂。”要看繁体字实在是一件费眼睛的事,闻依澜专注于那卷文书时,云清和却发现,来送手谕的宫人在听到了闻依澜的嘀咕声后,撇了撇嘴,又几分不屑的神色转瞬即逝。
他冷冷地勾起了唇角,对闻依澜解释道:“这上面说,作为太子,我既可以住在历任储君所居的太明宫里,也可以出宫另居。而你身为太子妃,亦可随时进出宫
门,不会受到限制。”
闻依澜惊奇地欸了一声,有点像是拿到了门禁卡的学生似的。
“真的吗?我听说宫里面可是有门禁和宵禁的,这种特殊的时间我也能进出宫门吗?”
“这上面是这么写的。”云清和专门指了一行字给她看,闻依澜凭借着多年看简体字的能力勉强能看出大概说了些什么,最后发出欢欣鼓舞的一声高呼。
“那我随时都能来看你啦!不用每次跟你见面时,都像去牢房探监一样。”
把皇宫比作监狱,古往今来闻依澜恐怕是第一人。
云清和见她一笑,心就跟融化了似的,柔软得一塌糊涂。他连语气也放缓柔和,道:“往后我也能随时出宫,你不必挂怀我的安危。”
虽然当了太子成了众人眼中的活靶子,不过这唯一的一点好处,却是让两个人都弯起了眼眸露出了真心的笑。
挥退了传话的宫人后,闻依澜便将身上繁复的宫袍快速地褪了去,换上了轻便的外装,打算欢欢喜喜地出宫去。
却不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从后宫来了许多祝贺的人,让闻依澜一头雾水。
“这些人来得倒是快。”云清和一副意料之中的口吻,更是教闻依澜才高兴了没多久的心又跌落
回谷底。
她低落地言道:“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应付她们?”
“毕竟是后宫嫔妃,我不能把话说得太死、事做得太绝。”云清和揉了揉她的头,好言相劝:“人一旦成为众矢之的,以后的路说不定会被哪个看你不顺眼的小角色拽一把。广结善缘的道理,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。”
打闻依澜一嫁到空山之后,她便为了缓解云清和与空山集的恩怨劳碌奔忙。人即便不能给自己留好后路,却也不能将自己逼上绝路。
闻依澜叹道:“好,那我从侧门走。我应付不来那些尊贵的娘娘们,省得冲撞了人家。”
“不可。”云清和想也不想地阻隔了她这个念头,“你若是想以后在她们昂首挺胸地担起太子妃这个名头的话,就必须从正门走出去。”
闻依澜当即怂了:“啊?”她睁大眼睛,里面满是不情愿。
她倒是也能理解云清和话里的意思,只是想不到都到了这个份上,还是要看他人的脸色。闻依澜野惯了,突然被套上了这么多束缚,自然感觉浑身都不舒服。
见她嘴巴翘得都能挂油壶了,云清和半阖着眼眸,盈盈轻笑,安慰她:“别担心,我亲自送你出去,没人敢为难你。”
闻依澜
瞅他一眼,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了。
她赌气道:“便是那和敬公主看我不顺眼,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?”
“怎么会?”云清和显然还不知道在明和宫里闻依澜与和敬起争执的事,他古怪地挑起了眉梢,一副肯定的语气反问她:“和敬向来与人和善,性子又柔和,与我关系又好,怎么会看你不顺眼?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吗?”
这么一听,闻依澜更加来气了。
这男人对和敬公主的信心比对她还要坚定,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?
闻依澜投去一个没好气的眼神,见他仍旧没有丝毫的清醒认知,还是那副写满了问号的脸,闻依澜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扭头就走,让云清和疑惑地歪了下头,最终只好跟上她的脚步走出了太明宫。
未经通传而堵在太明宫殿门口的人还真是不少,光是云清和眼熟的就有几个经常黏着皇帝的妃子,她们膝下无子,听闻了风声后便忙不迭地带着不少贵重之物来道贺。
没成想到率先出了太明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