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她是忙了点儿,也有意想避开跟云清和有关的人。
把红叶自己一个人留在府宅里,多少有点不厚道,不过闻依澜也是希望她能自己慢慢适应郡城的生活。
结果没想到,倒让赵靖那小子给钻了空子。
安王虽然是外姓王爷,但是安王府的规格比起云王府却是丝毫不差。
从进入安王府之后,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眼前那条夸张到离谱的林荫大道,而是远处看起来好似耸立在云端的楼阁。
就算是权贵人家,在自己的府邸中搞出这样一座楼阁,未免也太奇怪了吧?
那又不是藏经楼。
见闻依澜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楼阁,戚一凡便解释道:“那是佛堂,我娘信佛,早些年的时候便盖了那楼阁。里面供着佛像放着经书,是我娘最喜欢待着的地方,后来她就直接住在那儿了。”
“哦。”闻依澜恍然大悟,“王妃还有这雅兴。”
喜欢诵经念佛的王妃还很喜欢开茶话会,这人设听起来就很矛盾。
前方的大道两旁种着一排银杏树,正是银杏叶色泽最金黄璀璨的时候,风一吹过,一些本该凋零的银杏叶便被迫从树上飘了下来,在人的头顶上翻飞跃舞着。
闻依澜仰头看得入迷。
她那双清澈的眼瞳里倒映出一片夺目的金灿影子
,里面还跃动着喜悦之情。纤长的手指向空中伸去,试图伸手去抓住那片叶子。
然而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它的一刹那,突然,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抢在她的前头,只轻轻一握,便捏住了银杏叶的根茎,像抓住了一把小小的扇子,将它举在了两人的面前。
他的个子很高,这么从闻依澜的身后一伸手,就像是要将她抱在怀里似的。
闻依澜一回头,和那人的眼眸对上,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,随后露出欣喜的表情。
“夫……”
“夫君,你怎么也不说等等人家?”
在闻依澜开口之前,在男人身边的碍眼女人便出现了。
闻玉君攀着云清和的手臂,存心要跟她过不去似的,脸上带着看似善解人意的微笑,故作讶异地看向了闻依澜。
“哟,这不是小妹吗?你还真的来了啊?你都已经分家离开了闻府,还能凭什么身份来参加安王妃举办的茶话会呢?”
闻依澜气不打一处来。
分家?她是分家吗?她分明是被当做祭品一样替闻玉君挡了一劫赶出闻家的好吗?
就在此时,方才还一直跟着她却忽然不见了的戚一凡突然从旁边凑过来,作出友好状地伸手揽住了闻依澜的肩膀。
“当然是以小王挚友的身份来拜访的。”戚一凡感
觉闻依澜拼命挣扎着想将他的手给挥开,他见云清和的眼神从始至终都看着闻依澜,便故意锁紧了手臂,牢牢地桎梏着闻依澜。
果不其然,云清和眼底里开始有火焰蔓延而出。
围聚在这儿的人越来越多,就连漫不经心四处打量王府环境的郁真真和卫秋都过来了,闻依澜原本想跟云清和说的话也有点说不出口了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戚一凡的姿态多少有点耀武扬威的意味,尽管云清和表面上装得很镇定,不过不用多想也知道,这个男人暗地里早不知道醋成什么样子了。
闻依澜看着云清和逐渐发黑的心口,暗道一声不好。
只见云清和缓缓道:“小安王不必客气,这些日子以来,本宫没少受安王关照。这份恩情——本宫会记在心里的。”
看来安王没少在宫里刁难他啊。
眼看着不少人纷纷往这儿侧目,闻依澜心中越来越焦急,她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,甩开戚一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主动伸手去抓住了云清和的大手。
老实说,云清和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整懵了。
“你有空吗?我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
她的眼神太过真挚,还带着明显的祈求,水汪汪的一盈潋滟秋眸,任谁看了都会心动。
云清和嘴唇稍微嗫
嚅了下,似乎有话要说。
而姗姗来迟的郁真真在终于得见了闻依澜“前夫”的真面目时,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:“哇——!”她伸手用力地戳着身边的卫秋,兴奋得直用手拽他的袖子:“他长得好俊啊!”
祝善庭也是个清秀的俊美男人,但是跟云清和一比,多了点阳刚之气。因为常年身患疾病的缘故,他身形偏瘦,着在身上的衣袍也就显得十分宽松,骨架很是明显。他身上还有一股病弱的温和气质,因而整个人看起来多少有些阴柔。
再加上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,另一只手还握着一片银杏叶,就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味儿了。
郁真真完全忘记自己是想让闻依澜彻底死心来的,看男人看得都入了迷。
见闻依澜